接下来的几天学农生活,可以说是风平浪静。
或许是被穆老师那天的强硬态度震慑住了,也或许是村支书确实进行了约束,青皮头和他那帮狐朋狗友再也没来找过麻烦。
我们每日照常出工,挑水、采茶、帮着做些农活,虽然劳累,但也渐渐习惯了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节奏。
峻阁果然和他借宿的那家老农彻底闹掰了。
那天山林冲突后,他和他的小弟干脆卷了铺盖,搬到了水妹家。
水妹一家都是淳朴善良的人,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腾出地方让他打了地铺。
峻阁也不是白住,他跑去村里的小卖部,买了一大堆零食、玩具,带给给了水妹的两个孩子。
水妹家一下子住了六个学生,变得更加热闹。
晚上,我们挤在炕上和水妹一家围着小桌聊天,听水妹讲村里的趣事,听她公公讲年轻时跑山的故事,其乐融融。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学农结束的日子,吃过早饭,我们就要启程回城了。
黄娇和钢牙妹眼睛红了,拉着水妹的手,哽咽得说不出话。
水妹也抹着眼泪,反复叮嘱着:“以后常来玩啊……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
我们六个人默契地凑了一千块钱。
我拿出昨晚就准备好的一个信封,塞进了水妹小女儿的外衣口袋里,低声对她说:“妹妹,拿好,交给妈妈买糖吃。”
水妹现了,慌忙推拒,眼圈更红了:“这咋行!这咋行!不能要你们的钱!”
我们执意要给,推让了好一会儿,水妹才含着泪收下,嘴里不停念叨着:“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
她转身跑回屋,很快又拎出几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硬塞给我们:“自家做的腊肠!晒的笋干!没啥好东西,拿着路上吃!还有这个……”
她又拿出几条手工织的毛线围巾,“天冷了,围着暖和!”
大巴车就停在村口,引擎已经动。水妹带着两个孩子和公婆,一直送我们到车边。
我们缓缓地驶离了村庄。车上,气氛复杂。
有的同学,像我们一样,和借宿家庭相处出了感情,望着窗外不断挥手变小的身影,偷偷抹眼泪,满心伤感。
也有的同学一脸解脱,甚至带着几分厌恶,并非所有农家都像水妹家这般热情周到,有些家庭确实比较冷淡吝啬,几天相处并不愉快。
回到熟悉的城西中学,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学农的经历像一场短暂而深刻的梦,还没来得及细细回味,另一件大事就迫在眉睫了:秋季运动会。
因为之前接连不断的混乱和冲突,原本该在十一月举行的秋季运动会,被一拖再拖,最终定在了十二月初,正好在我们学农归来之后。
天气已经转冷,但丝毫不影响学校的重视程度。
城西中学向来体育氛围狂热,这是大战之后第一次全校集体活动,也是大家装逼的新战场,各班摩拳擦掌,异常重视。
我当仁不让,直接报了oo米短跑、oo米和乘oo米接力这三个短跑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