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神医再世
白枭一把拉住还愣在门口的寒影,将他往外拽:“走走走!人家媳妇生孩子,你个大男人凑什麽热闹!赶紧的,去把那个孙神医带进来!快点儿!”
寒影被他拽得一个踉跄,瞪了他一眼,但也知道此刻不是计较的时候,身影一闪便出去接人了。
寝殿内,药汁根本无法喂入,顺着苏落雪的嘴角流了下来。
“雪儿……张嘴……咽下去……”宇文澈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他立刻侧身坐在床沿,将苏落雪软绵绵的身子小心地揽入自己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对茯苓道:“勺子!”
茯苓连忙递上小玉勺。
宇文澈用勺子尖端极其轻柔地撬开苏落雪一丝牙关,然後将药汁一勺一勺,耐心而缓慢地喂进去。每喂一勺,他都紧张地看着她的喉咙,直到看到微弱的吞咽动作,才敢喂下一勺。
“咽下去……雪儿,求你了……”他一边喂,一边在她耳边不停地低语,仿佛这样就能唤回她的求生意志。
一碗药,喂得异常艰难缓慢。
就在这时,寒影去而复返,身後跟着一位须发皆白丶但眼神清亮有神的老者。
“陛下,孙神医到了!”
李德海见状,连忙上前接过宇文澈手中的药碗和玉勺。
孙神医快步上前,刚要行礼,宇文澈就这样搂着苏落雪急声道:“不必多礼!快看看皇後!”
孙神医看了一眼宇文澈怀中的苏落雪,沉声道:“陛下,请先将娘娘平放。”
宇文澈这才依言,极其小心地将苏落雪平放在床榻上。
孙神医立刻上前,手指搭上苏落雪的腕脉,凝神细诊,眉头紧锁。片刻後,他又伸手,在苏落雪还隆起的腹部轻轻按压探查。
他收回手,看向宇文澈,语速很快:“陛下,娘娘方才服下的丹药药力非凡,护住了她最後一丝心脉元气。如今娘娘气血两亏,昏迷不醒,但……”
他顿了顿,说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她腹中的另一个胎儿,似乎……尚存一线生机!或许还有机会顺利降生!”
这话如同惊雷,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宇文澈猛地抓住孙神医的手臂,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声音因激动而嘶哑:“你说什麽?孩子……还活着?那皇後呢?皇後会不会有危险?!”
孙神医面色凝重:“陛下,如今娘娘的状况,如同风中残烛,强行催産,风险极大,恐会加速……但若放任不管,待胎儿彻底……届时对娘娘亦是沉重打击,同样危险。如今之计,唯有……冒险一试,或可搏得一线生机!”
孙神医神色凝重,语速急促:“陛下,情况危急,多耽误一刻,娘娘就多一分危险,必须早做决断!”
宇文澈看着榻上毫无生气的苏落雪,心如刀绞。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决然的猩红:
“好!就按你说的办!”他紧紧抓住孙神医的手臂,声音嘶哑,“用尽你毕生所学,朕命令你,尽全力保住皇後!这是朕唯一的要求!”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落雪隆起的腹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至于她腹中的胎儿……若能保住,朕感念你大恩。若实在保不住……不必勉强,一切以皇後安危为重!”
他猛地转头,对跪了一地的太医吼道:“你们都听见了?所有人,全力配合孙神医!需要什麽药材,无论多珍贵,立刻去取!宫中没有的,就去朕的私库,去京城所有药铺搜罗!若有半分延误,朕诛他九族!”
“臣等遵旨!”太医们连忙叩首,不敢有丝毫怠慢。
孙神医得了明确的旨意,不再犹豫,立刻从随身药箱中取出金针等物,对张嬷嬷和稳婆道:“快!准备热水丶干净的布巾!我要为娘娘施针催産!”
他又对太医令道:“劳烦立刻去备上好的老参吊命汤,再取三七丶血竭粉备用,要快!”
关雎宫内再次陷入一片紧张忙碌之中,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位突然出现的神医身上。
宇文澈退到一旁,紧紧握着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目光死死锁在苏落雪苍白的脸上,在心中无声地呐喊:“雪儿,撑住……一定要撑住……”
孙神医手中金针迅速落下,精准刺入几个紧要xue位。另一边,张嬷嬷和茯苓小心地将温热的参汤再次喂入苏落雪口中。
大约一炷香後,苏落雪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睫毛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茯苓惊喜地叫出声。
宇文澈立刻扑到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带着颤抖:“雪儿……雪儿你醒了!看着我,很快就好了,再坚持一下……”
苏落雪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腹中传来的剧痛让她蹙紧眉头,虚弱地吐出两个字:“好……痛……”
宇文澈心疼得无以复加,只能更紧地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鼓励:“雪儿,为了我们的孩子,再最後努力一次,就一次,好不好?为夫陪着你……”
孙神医见状,立刻高声喊道:“稳婆呢?快!娘娘醒了,快准备接生!动作一定要快!”
他迅速起身,背对着床榻,沉声指挥:“扶稳娘娘!引导娘娘呼吸用力!快!”
稳婆们连忙上前,替换下孙神医的位置:“娘娘,跟着老奴的节奏,吸气……用力!”
茯苓一边给苏落雪擦拭不断渗出的冷汗,一边带着哭腔鼓励:“小姐,加油!就快好了!”
宇文澈半跪在床边,始终紧握着苏落雪的手,一遍遍地重复:“雪儿,朕在这里……朕在这里陪着你……”
在所有人的期盼和努力下,苏落雪凝聚起最後一丝力气,随着稳婆的指引,开始了一次次的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