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已经努力过了,剩下的事就交给天意吧。
她直觉,李部长应该会见她一面的。
因为他曾经亲笔给她写过信,跟她聊过农业生産。
革命是一帮何不食肉糜的人在搞,他们也不关心农业。
但李部长是关心农业的,他又跟她书信往来过,肯定也想亲自见见她。
……
招待所不远,再走一站路就到了。
因为首都治安格外严格,所以得雷鸣亲自帮陈棉棉做担保。
他需要填他的证件,用他的房票才能开到房间,还得注明他们俩的关系。
只是证明文件,他就要洋洋洒洒写半天。
等待的功夫,陈棉棉拆开一只编织袋,给帮忙拎行李的小夥子送了两罐沙枣。
又等了好久,才终于拿到房间钥匙。
雷鸣其实很疑惑一点,他记忆里的沙枣又苦又涩,而且跟花生米差不多大小。
一看手下捧的罐头瓶,他愣住了:“这真是沙枣吗,长得那麽大?”
陈棉棉带上首都的,是从全西北挑选出来,最大最好的沙枣。
进了房间,她拧开一罐,让雷鸣和他的手下俩先品尝一下味道。
雷鸣接过去大咬一口,说:“好厚的枣肉。”
他的手下也说:“这东西也就西北有吧,味道很特别。”
俩人又异口同声说:“好吃。”
沙枣不能就那麽吃,而是要自然发酵出甜味,或者用酒,蜂蜜来蒸。
如果是用蜂蜜蒸熟,会比较受女性的欢迎,但用酒蒸了,男性就会比较爱吃。
因为虽然吃了会醉人,但是它有股浓浓的酒香味,这个时代的男性大多爱喝酒,他们也天然喜欢带有酒味的东西。
一罐小沙枣,让这俩人同时惊艳。
雷鸣还要跟陈棉棉聊一些私事,就先把手下打发走了。
再返回房间,他不但把枣吃完了,连枣核都唆的干干净净。
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在西北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这麽大的沙枣。”
陈棉棉解释了一下这些沙枣是从哪来的,然後才说:“是因为有水源,咱们西北的土地也不贫,关键是缺水,只要能解决水源问题,咱们不论种啥果子都能长得大,还甜。”
雷鸣虽然关注,但并不了解农业,就不聊这个话题了。
他坐到椅子上,神来一句:“是不是你生孩子疼怕了,才让凌成去结扎的自己?”
再说:“那个还能复通,给我个面子,让凌成复通了,再生几个孩子吧。”
陈棉棉不太喜欢见雷鸣,就是因为但凡见面,他就要催她生孩子。
她不喜欢被催生,也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就又转移了话题。
她问雷鸣:“曾风到底怎麽回事,他可是我们西北革委的一员,为了建设西北也立下汗马功劳,但自打来了首都之後,他就没音讯了。”
雷鸣闻言呵呵笑,反问:“就你,还担心曾风?”
再说:“那小子跟他爸一模一样,八面玲珑,狡猾之极。”
陈棉棉明白了:“他已经出局子了吧。”
雷鸣先说:“就在昨天,他用鞋底藏的刀片割腕自杀。”
顿了顿再说:“我之所以没有亲自去接你,是因为总革委的一把手杀到专案组,亲自抽调曾风的案件卷宗,并且用专车载着,把他送去了301医院。”
所以曾风不但已经出局子,而且是被大佬亲自接走的?
陈棉棉心说他可真牛逼!
……其实论政治能力,曾风不比陈棉棉差。
她在西北时能一直压制得住他,也是因为她立足群衆,站在群衆一边。
曾风既然早就预见秦小北没有好下场,又怎麽可能不提早防范?
公安机关也想给他定罪的,但需要实质性的证据。
可从曾风身上,他们查不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