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像祁嘉礼和赵军都属于嫉恶如仇的,听说有个特务,就要立刻拿起枪来毙掉。
但赵凌成不,他要顺着柳燕的线,找到那个最大的特务。
而既然确定曾司令身边也有间谍,那当然是先不打草惊蛇,慢慢摸底。
车进了院子,俩人也就不聊了。
正值寒假,小展展小帅帅,就连苗苗,听到车声,全都跑了出来。
妞妞远远就朝着苗苗姐姐挥手:“mu,妈妈妈妈!”
薛芳裹着棉袄下了楼,来抱妞妞:“半个月没见,瘦了好大一大圈。”
孙冰玉端着一盘热腾腾的沙枣仁油饼,跟着陈棉棉送进了家门:“尝尝我做的馍。”
她抱过妞妞也试了试,说:“瘦了好多啊,人都变轻了。”
妞妞不要别的阿姨抱,看陈棉棉:“妈妈,妈妈。”
孙冰玉脑子滞住了:“她在说话呢,但她才多大啊,就会说话啦?”
转了一圈,赵凌成可算抱回了女儿,一本正经:“她应该是个小天才。”
谦虚是中华民族的美德,如今的人们说起自家孩子,也是以贬低为主。
比如说,明明孩子很聪明,非要说她笨。
明明孩子长得很漂亮,却非要说她丑,然後引别人来夸自家孩子。
而且家长们总是认为,孩子就得批评,夸不得。
但赵凌成一本正经的夸闺女,都搞的孙冰玉和薛芳不知道该咋接话了。
家属们是看的报纸,得讨论一下陈棉棉的工作。
薛芳就说:“小陈,看新闻,说你夺权地委,还任命了个女书记?”
孙冰玉也说:“地级领导呢,一个女同志能当得下来?”
陈棉棉不想跟家属们讨论这个问题,毕竟就算她讲了,她们也不懂。
还好这时曾风来了,拍手:“嫂子们,我们得讨论工作呢,你们先回家吧,走吧,回家。”
黄琳也下楼来凑热闹,问:“曾风,你不是要去东风基地吗?”
不由分说的,曾风把几个女同志推出门,再哐一声关上门,抢在赵凌成之前接了陈棉棉的貂皮大衣。
他还挺会的,拿墙上挂的软毛刷刷了几刷,这才挂起来。
妞妞现在能吃辅食了,花牛苹果还有,陈棉棉就帮妞妞洗苹果。
曾风屁颠屁颠的跟着,先说:“青海王藏的黄金,部队专门找过,但没找到。”
陈棉棉点头,也说:“带队找的人就是魏摧云。”
曾风手叉腰:“那驴日的,该不会找到了,但是自己私藏了吧”
陈棉棉翻白眼,先说:“有孩子呢,你怎麽能讲脏话呢?”
再说:“你可别忘了,之前一批黄金就是魏摧云押运的,他可没贪过,现在他提出来,要帮我干工作,就是要边干工作,边继续找黄金,反正我比较信任他。”
她切开苹果,找个勺子抹果泥,要出厨房。
但曾风又把她拦住,拍胸脯:“主任,我爸什麽身份,他魏摧云呢?”
陈棉棉说:“他爸是被国党特务暗杀的烈士!”
曾风家啥都不缺,就缺个烈士,他也不想废话了,就只说:“主任,你再信我一回,把任务交给我。”
陈棉棉摇头:“不行,你的意志太不坚定了,算了吧。”
她越这样,曾风越是被激到上头,举手发誓:“我要干不好,让雷劈了我妈。”
赵凌成大概明白了,陈棉棉是想赶着曾风去挖水利。
但她的脑子到底是怎麽长的,那张嘴巴,怎麽就那麽能花言巧语呢?
她说:“咱们只要找到黄金然後上缴,咱们在西北就能拥有绝对的革命话语权,想进核基地搞革命那不是随随便便吗?但咱们不能明着,大张旗鼓的找,正好水利任务迫在眉睫,你想想,它是不是个找黄金的好契机?”
曾风打个响指:“我看新闻了,书记是个女的,我去给她当秘书。”
陈棉棉说:“我和林衍商量过了,他炸的,都是有可能藏黄金的地方,到时候……”
曾风再打个响指:“放心好了,我就守在一线,只要找到黄金,立马通知你。”
通知个屁啊,真要找到黄金,他只会告诉他爸。
陈棉棉假意客气:“马上过年,等过完年你再去吧,我让邱书记自己先干着。”
没人愿意干工作,但要说去找黄金可就不一样了。
曾风转身就走:“革命者不需要过年,我现在就动身,对了,那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