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据说曾司令还有别的工作,所以一直没来。
领导不来他们俩就走不了,也就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等着。
曾司令人却在羁押所,就在曾风的羁押室里,正在看儿子吃饭。
他也很意外:“小风,你怎麽瘦成这个样子了?”
他还要给儿子灌迷魂汤:“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为爸做的事,爸看得到,也记在心里。”
曾风吃的是牛肉面,但总觉得今天的汤有点淡。
淡的就像他爸永远在说的那句:儿子,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得到,也记在心里。
不过他还是很喜欢唆这种筋道弹牙,爽滑的面条,三口一碗面见底。
吹开蒜苗葱花喝一口汤,他突然问:“爸,你觉得咱们还有革命的必要吗?”
曾司令说:“你再辛苦半年吧,到时候我会安排你立个大功,然後你就可以继续搞革命了,东风基地,核基地,也都等着你去宣传革命理念呢。”
曾风再喝一口汤,抹嘴:“那您觉得是革命重要,还是人民群衆吃饱肚子更重要?”
曾司令说:“没人比咱的群衆更能吃苦,他们也习惯吃苦,饿一饿也顶得住。而且农业方面是最辛苦,但也最难搞出业绩来的,你也不需要干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安心搞革命吧。”
曾风原来也这样认为,但在挨过饿後,他觉得革命算个屁。
饥饿太难受了,他受不了,群衆又如何捱得住?
曾司令特地来给儿子做思想工作,但是他一席话,却彻底把曾风推向了自己的对立面。
因为曾风觉得哪怕老百姓习惯吃苦,也不应该让他们永远吃苦。
驴日的干部们白面馒头吃半个扔半个,老百姓却连够量的窝窝头都没得吃。
曾强从来没有去过基层,他不理解,但是曾风去过,也懂了。
他也知道了,他爸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被祁嘉礼那一脉,干实事的领导给拍死在沙滩上。
端起缸子,他突然伸舌头,转圈儿舔缸子:“真香啊。”
曾强两眼怜悯:“小风,我派人送了那麽多粮票给你,你怎麽还饿成成样?”
又善意提醒:“饮食也是礼仪,还是不要太粗鲁得好。”
曾风早晚要找到偷他粮票的小偷收拾一顿。
但他想跟老爹说的是,全西北随便一个群衆挨过的饿,都比他挨过的更多。
他们为什麽粗鲁,吃相难看,因为他们饿啊。
但算了吧,夏虫可不语冰嘛,他苦涩一笑:“好,我改!”
因为他表面够乖巧,曾司令没察觉任何异常。
而且让赵凌成等得太久了也不好,他就直接回办公室了。
半路黄秘书拦住他,说:“警卫打来电话,说夫人心脏不舒服,去医院了。”
警卫又不认识陈棉棉,没说她是谁,只说有个女同志带着李开兰去了医院,问该怎麽办。
而只要儿子还愿意听自己的,曾司令就什麽都不怕。
他也知道,妻子没有心脏病,但他给妻子吃的那种药如果过量,就会让人精神恍惚,疑神疑鬼。
他说:“她怕是精神不正常,有病吧,反而疑心自己有这病有那病的?”
黄秘书问:“要不要我亲自去,接她回家?”
曾司令摆手:“由她去吧,你给医院去个电话,让医生们小心点,谨防她突然发狂伤人就好。”
他这样讲,就是在为下一步,送妻子去精神病院铺路。
黄秘书秒懂,去办事了。
曾司令整理仪容,笑呵呵进办公室,听工作汇报去了。
同一时间,医院女厕。
李开兰刚刚听陈棉棉讲,她儿子帮她丈夫背的那个黑锅竟是个间谍锅。
此刻陈棉棉拉开婴儿车坐垫的拉琏,从中取出只信封来,据说那就是证据。
当受到的震惊足够强大时,哪怕李开兰平常大大咧咧,爱大吼大叫,还喜欢瞎嚷嚷。
但在这一刻,哪怕陈棉棉没有特地讲叫她保持安静,她也安静如鸡。
她也跟所有的女人一样,本能的做出了选择。
她哑声问陈棉棉:“小陈,我要怎麽做,才能救我的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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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曾风:偷粮票的小贼你给我等着。[爆哭]
妞妞:婴儿车只属于本美妞,要抢车车的坏蛋jiu开啦!
作者:实在对不起,依然罚自己50个小红包,留言就有概率拿到手,加油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