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的杀伤力,唐天佑暴起:“恶女,你好歹毒!”
被驴日他还是通过魏摧云了解的,当时就知道了,那于男性是莫大的羞辱。
而且他最爱他爸,骂他可以,但骂他爸不行,他想杀人。
这时负责看守他的民兵来了,陈棉棉挥手:“把他押走,给我锁起来!”
唐天佑甩麦笸,眼中杀气腾腾,眼看就要爆发。
但他才把竹笸砸地上,就有几个八旬老太冲上来,疯卷残云般的抢麦穗。
唐天佑也不想杀妇孺,可他太愤怒了,就去踢一个老太。
但那老太明明看到他的脚却不躲,而是用手指蘸着口水,去捉脱壳的麦粒。
偌大的田野,渺小的麦粒,老太仿佛珍宝般将麦粒捧起。
八旬老太们衰老而孱弱,脚还是畸形的,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她们顶着烈日匍匐在田里,不放过一粒麦子,杀她们又有什麽意义?
唐天佑终于还是收了脚,铁琏哐啷的,被民兵押走了。
老太太们得了便宜还卖乖,朝他的背影吐口水:“臭流氓,快点滚蛋!”
……
前方不过几百米就是农场了。
祁嘉礼也不坐车了,依然抱着妞妞,步行前往。
手指前方的唐天佑,他对赵凌成说:“那还是个孩子嘛,孺子可教也。”
真坏的是李怀才那种,笑嘻嘻的,却把魔爪伸向无辜孩童。
唐天佑恨死了那帮抢他麦穗还朝他吐口水的老太。
但给他机会他也不会杀,就证明他良心未泯,还有得救。
改造不可能药到病除,但只要他还愿意劳动,终有一天他会改变的。
赵凌成刚才听了妻子和唐天佑的所有争执,虽然不愿意,但也得承认,那小子只是在坚持他自以为是的正义,让他体会过民生疾苦,他就能认识到错误。
但他说:“祁司令,策反唐天佑不是小陈的本职工作。”
祁嘉礼点头:“我知道她还要照顾望舒,很辛苦的,我心里有杆秤的。”
他回看陈棉棉,满口夸赞:“干的好,再接再励。”
曾风眼不丁的挤开赵凌成,笑着说:“干爹,这段时间唐天佑可害苦我了。”
陈棉棉也帮他说话:“唐天佑能改变,曾风同志功不可没。”
要想手下肯卖命,关键时刻就得帮忙说好话,她会抢功,但不会独霸功劳。
祁嘉礼是认了曾风做干儿子的,待他跟待妞妞一样好。
他止步看警卫员,警卫员提着只大箱子上前:“司令,是要这个吗?”
祁嘉礼摆手,另一个警卫立刻提过来把锄头。
那是一把崭新的锄头,祁嘉礼将它交给曾风:“给你的礼物,可要好好沤粪。”
谁家好爹会送儿子一把锄头?
但咬碎牙还得往肚里吞,曾风接过锄头说:“谢谢干爹,我会认真劳动的。”
有个警卫提着一只红木大箱,时不时往外渗着水。
那也是祁嘉礼带来的,曾风暗猜应该是他给陈棉棉的礼物,那会是什麽东西?
他直觉是好东西,因为部队前段时间返还了祁嘉礼一大笔钱。
别看老头是孤寡,但他也是个财主,有钱人。
曾风正瞄箱子呢,民兵小王拦住他说:“曾干部,那些女孩窜到农场来了。”
唐天佑能接触到本地女孩子,是因为陈棉棉安排他捡麦穗了。
十五六岁的未成年女孩们,又黑又傻。
就因为唐天佑只要碰上就会随口会夸一句漂亮,她们就会傻乎乎的喜欢他。
但如果让唐天佑把哪个姑娘搞大肚子,群衆可就要造反了。
曾风挥手说:“统统赶走。”
民兵小王就是最粗野的本地男人,抓起土坷垃就对着一帮小女孩猛砸,小女孩们全被吓跑了。
陈棉棉就在不远处,看在眼里,但并没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