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异妖的神通吗?”顾老爷子语气淡淡,“只是变幻花朵的颜色罢了,有些异妖不是还能变成人吗?”
“爸,您别这麽说,凤晴她是人。”
“而且,我跟她情谊深厚,她怎麽可能吓唬我?”他的话有理有据,“而且他是我妻子,我们还有一个女儿,我出事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爸,和凤晴比起来顾临渊更有动机啊!”他说道。
顾老爷子叹气:“有临风在,临渊不会对顾家动手的。”
“临风不会同意的。”
“爸,顾临风他已经是异妖了,你怎麽就那麽相信他?”
“那你说说看,这些年临渊动过你吗?”顾老爷子有些生气,“他突然动手总要有个动机吧?”
“更何况今年的寿宴临风并没有受委屈。”所以,他其实知道往年的寿宴顾临风是受了委屈的。
“那会是谁?”顾烈发问,“总不能是北城新出现的异妖吧?那第七处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啊!”
“老二,你哥的车上有没有别的异常?”
顾烈摇头:“没有,就是车底那个小洞,不仔细看根本就找不到。”他忽然有个想法,“会不会是什麽异妖的恶作剧?”
不然,这没头没尾的事情该怎麽解释?
谁也解释不了,这事只能先放一边,顾烈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平息外面的流言。”
原本顾照当年离婚再娶,还影影绰绰放出季书阳身份有问题的流言,加上那之後季书阳和顾临渊兄弟失踪,还真有人相信季书阳可能是异妖的说法。
加上後来顾临渊横空出世,更多人相信了那个流言。
终于多年後的今天,顾照亲□□出了季书阳的死讯,当年的谣言不攻自破,而顾临渊每年除了顾老爷子寿辰从来不登顾家的大门,一时间,顾家的事情成了所有人茶馀饭後讨论的重点。
更有曾经跟季家交好的老爷子言语隐晦打听季书阳的下落,顾老爷子不胜其扰,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尽力平息流言。
顾照更是对外解释自己是着了异妖的道,被迷了心智,还把他那辆宝贝汽车敞开车门放在院子门口让人检查那个细小的洞口,跟人说那是异妖钻的。
不管大家私下怎麽说,明面上,这场危机算是过去了。
这些,都被看在了幻霓的眼中,落入了时愿和顾临渊的耳中。
两人相视一笑,时愿说道:“过两天,我们再去麻袋?”
“好!”
顾家这边焦头烂额了一阵子终于平息了流言蜚语,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而邬家就没这麽好的运气了。
邬观海那位曾经的大靠山最近气不顺,对这场猫捉老鼠的戏耍终于失去了耐心和兴趣,他甚至不需要暗示,第二天,邬观海搞封建迷信的事情就被放到了台面上处理。
之後军队除名。
再之後就会有人过来搜检,一旦找到跟封建迷信有关的东西立刻销毁或者没收,搞封建迷信的罪名也会安得严严实实的。
“这不是摆明了要把我们往死里整吗?”邬观潮哭丧着脸说道,“这北城谁不知道我们家是干什麽的?”
“家里随便哪样东西不是跟封建迷信能沾上边的?”
“就算我们提前得到了消息,能有什麽用?”
“能收拾什麽?没准角落里就有算命的铜钱掉在那里!”说到後来邬观潮已经有无能狂怒的趋势了。
“行舟,你有没有见到时愿?”邬老爷子问道。
邬行舟苦笑摇头:“我连第一处都靠近不了。”那必然的啊,当年选定荒山的前辈中有精通五行八卦的,在荒山附近设立了阵法的。
这是自卫也是示威!
更是告诉世人,第七处跟四旧跟风景迷信什麽的完全没关系,人家那都是有真本事的奇人异士!
这十来年的动荡里,不是没人打第七处的主意,第七处能安然无恙走过这些年岁,靠的是实力!
北城这个圈子里,恐怕真的只有顾照才会觉得第七处浪则虚名了。
人的认知,有时候真的,事实摆在眼前可能都改变不的。
“观海啊,你说我们该怎麽办啊?”邬老爷子颤抖着声音问道。
“今天晚上就离开北城。”邬观海说道。
这回没人发对了。
“但家里这麽多的东西……”蒋绮巧支吾着说道。
“值钱的带上,其他的都不用管。”
“我去准备通行证和介绍信。”邬观海说完大步离开老宅。
“爸?”邬观潮无助地看着上首的邬老爷子。
“照观海说的做,去收拾东西!”邬老爷子无力摆摆手。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从前跟时老爷子合作的时光。
那个时候他们也经历过困境,最艰难的时候,他们差点被活埋在墓地里,最後,是两个人相互扶持着活了下来。
他忍不住想,如果这个时候时老爷子还在,他还可以去求求那个老哥哥,这样一来,时愿那里总有几分转圜的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