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车子开到无人的河边停下,憋了的一肚子气终于发了出来:“不愧是在乡下长大的,目无尊长!”
“你刚刚就不该拦着我,我得好好教训她一顿!”
蒋绮巧重重哼出口气:“你没听她说吗?你要真动了手,她就让你横着出招待所!”
“她敢!”邬观潮脸色铁青,“她当北城也是那乡下地方吗?由着她撒野!”
“你冷静点!”蒋绮巧沉着脸说道,“现在是咱们要靠着她!”
“哼!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能顶什麽事?”邬观潮打了下方向盘,“我看她长得跟个妖精似的,给她看个好人家嫁了才是要紧的!”
蒋绮巧闻言眼睛闪了闪,安抚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邬家完全交到了行舟手里,我自然会给她安排个好去处。”
听了这话邬观潮终于冷静了下来:“现在她不接招,咱们怎麽办?”
“不着急。”蒋绮巧轻笑一声,“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对未来充满了幻想,虚荣心又强,不难对付。”
“你等我想想。”
夫妻俩各自筹谋着怎麽算计时愿,没人发现他们的汽车轮胎正被一根纤细的枝蔓控制着一点一点往前滚去。
邬观潮长舒口气:“先回去,把她的态度跟家里人说一下,免得爸妈还想孙女回家,一家人大团结!”
蒋绮巧嘲讽地扯了扯唇,公婆年纪大了,加上这些年邬观海混得好,却一直没有孩子,自然是期待恢复了神智,甚至已经闯出了一片天的时愿回归的。
“走吧,总要跟爸妈交代一声。”夫妻俩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邬观潮重新啓动车子,放开刹车,正要靠倒档,下一瞬,整个车头往河里冲去。
“怎麽回事?”蒋绮巧用力拉住扶手,“邬观潮你怎麽开的车?”
邬观潮吓出了满身的冷汗。
车子就这麽不上不下卡着,半边在河里,半边在河岸上。
他是特意找的没人的河岸停的车,这会儿就是呼救,也难保没人听见。
“我们得自救。”他说道。
时美丽做好事不留名,看了会儿夫妻俩战战兢兢自救的模样後就准备离开了。
幻霓却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她眼珠转了转,飞过去停到了车头。
车身轻轻晃了晃,可把车里的夫妻给唬得不敢随便动弹。
“观潮,快想办法把那鸟赶走。”蒋绮巧整个人贴在座椅上,尽量往後靠,满脸紧张说道。
邬观潮也差不多是这个姿势,他安慰道:“没事,鸟很快就会自己飞走的。”
幻霓嘻嘻了一声,开始在车头蹦跶。
汽车本来就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中,幻霓这麽一跳,车头就这麽一晃,一跳,一晃,晃的夫妻俩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快看,那边有辆车出事了!”终于有人发现了车子的异常,“大家夥搭把手把车子弄回来!”
车里的夫妻脸上刚有点笑意,就见车头的鸟半眯着眼睛看了他们一眼,然後,用力的,重重的,在车头跳了一下。
哇哦!游戏结束!
“嘭!”车子砸进了河里。
好在热心的北城群衆及时把人救了上来,但车子嘛,嘿嘿!
时美丽缠上幻霓的脖子,让自己的细枝开满了各种颜色的小花,就像她的心情,美丽极了。
“幻霓老大,还得是你!”时美丽大拍鸟屁,“你刚刚在车头跳的时候,他们的脸色就跟开了染坊似的,眼睛里也都是恐惧,可乐死我了!”
幻霓傲娇冷哼了一声:“敢算计时愿,还想打她?”
“要不是我现在是第七处的人,就不会只是给个小小的教训了。”
“是啊。”时美丽也不无遗憾,“咱们的实力都没发挥出一成呢。”
“没事!”幻霓又马上说道,“咱们先给他们搞个开胃小菜,有些账,让时愿自己去算!”
“好嘞!”时美丽欢呼,“我都听幻霓老大的!”
“嗯,你还不错。”幻霓矜持道,“来,我跟你讲啊,这妖植要进阶……”
邬家夫妻离开後,幻霓和时美丽就不见了踪影,时愿轻笑了一声,希望那对夫妻好运了。
顾临渊把邬家的事情告诉时愿後就开始了忙碌。
按道理说,青镇的事情已经了结了,只要定期派人去查看山精的情况,那边的办事处就可以撤了。
但顾临渊一直没有下达命令,反而是加班加点忙碌,他告诉自己转生台在时愿手上,他不能离开时愿太远,万事有个万一,而临风承受不起这样的万一。
但他内心深处却很清楚,他想回青镇不单单是为了顾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