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景霄没反应,也觉无趣,他取出一根烟,单手点燃,金属的火机被他绕在长指间随意把玩,透过徐徐的烟气,满是玩味地看着谢景霄,抬了抬夹着香烟的手,要来一根吗?
不用了。
谢景霄被烟气呛得轻咳一声,眼尾悄然爬上一抹绯色,
我不会。
不会?顾云宴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收回手,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倚在沙发包里,指间的烟气升腾,丝丝袅袅,逐渐虚幻了他的轮廓。
空气再次陷入凝滞,陈旧的房间里,剩下电视机里不断吟唱期期艾艾的《衩头凤》。
你刚来上京吗?谢景霄开口打破沉默。
嗯,刚来。顾云宴撇过头,收回谢景霄身上的目光,重新按动
遥控器,调大了戏腔的声音。
来上京做什么?
工作。
似乎聊的话题他并没兴趣,谢景霄也不再多问,正巧这时,陈老师端着热情腾腾的饺子从厨房走出来。
谢景霄迅速起身去帮忙,但陈老师手没拿稳,饺子汤稳稳洒在他手背上。
瞬间,谢景霄白皙的皮肤就好似盛开起一簇簇海棠花,突如其来疼痛,令他脑袋一时间变得空白,但很快腕骨被人抓起,蛮力地拎着他就往洗手台去。
水龙头溢出汩汩的水流,如柱般浇在红胀的伤口处,凉意浸入,疼痛暂时缓解,可奈何肤质被谢家折磨得如瓷如玉,覆在其上的薄釉细且易碎,稍加外力,就能在掌心化开。
红意完全没有消退的痕迹,反倒愈发严重。
怎么这么严重?!
谢景霄缩了缩手,但顾云宴桎梏住他腕骨的力道极大,是他不可能挣脱的。
他抬眸看着镜中,身侧男人眉宇间肉眼可见地染上焦急。
笨的要死,还喜欢去!男人嘴角别着未燃尽的香烟,低声嘟囔道。
浓郁的烟味,令谢景霄又咳了咳,
顾先生,咳咳,没事的,我自己来
顾云宴滞顿一瞬,这才注意到谢景霄眼尾通红,与胭脂红痣连成一片,被生理性泪水打湿的睫羽,在眼底落下一片阴影,看不清神色,易碎得晕着一层旖旎的柔光。
他讪讪收回手,跟他拉开一定距离,
不行就去医院。
没事的。
谢景霄揉了揉发疼的腕骨,大力产生的红痕,仿若柔软的丝带攀附缠绕一周,与烫伤的红肿相连,创伤显得更大更可怖。
哟,红了这么大一片?!
陈老师拿着药箱从顾云宴身后探出身子,忙拿出绷带跟烧伤药。
只是轻微性烫伤,我肤质特殊,看起来比较严重。
陈老师凑近确定谢景霄伤口没有气泡,这才放下心,
还好,还好。
陈老师细心地替他包扎烫伤,谢景霄看向倚在门边的顾云宴,指间的香烟已被掐灭,他侧头与自己在黑暗中对视。
熟悉与陌生。
第36章
餐厅里,经过一个小插曲,在谢景霄的要求下,手背的烫伤只是上了药,而非像最初陈老师那样包成一个粽子。
他举着伤手,小心翼翼地夹着蝶中的饺子,敛眸安静地吃着。
食不言,寝不语,已经刻进骨子里。
小舟,那个活动听说你退出了?氛围有点太过安静,陈老师不太习惯,便开口唠起家常。
嗯,谢景霄放好碗筷,用纸巾擦拭好嘴角,望向陈老师,这才悠悠开口,在节目组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索性就退出了。
就连住酒店都要分个三六九等,活动过程怎么可能愉快?
想到这个,陈老师就立马扭头,跟翻看手机的顾云宴愤愤开始吐槽,
阿宴,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不是参加了节目,想着消遣娱乐一下。
方才听到他们说话,顾云宴就熄了手机屏幕,听到陈老师唤到自己,才慢文斯理将手机反扣在桌上,缓缓抬起眸子,听您说过。
你是不知道,第一天就让我们住那种几十块一晚的青旅,还没进去就要被老鼠吓得半死
哪家节目组这么缺钱?
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非遗节目包括他们的工作人员,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