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是送我的吗?
这个?
谢景霄松了指尖力道,抬起手,将那束银叶菊夹在两人之间。
淡淡的花香,慢慢弥漫开来,有些醉人。
檀淮舟薄唇微不可查地勾起一抹弧度,轻笑出声,修长的指骨逗弄着银叶菊的枝叶。
笑什么?谢景霄疑惑问道。
没什么,想到一些奇怪画面。
檀淮舟弯着眉眼,视线缓缓勾勒谢景霄的轮廓。
夜色浅淡,月色映在薄雪上,反射出朦胧的银光,银装素裹,好似精心装扮的婚姻殿堂。
谢景霄仰着头,身披洁白无瑕的月光,手捧雏菊,更像等待新郎亲吻的新娘。
想到什么?
檀淮舟笑而不语,沾染雪气的长指轻缓地勾起他的下颌,弯身噙住他的唇。
舌尖肆意地侵蚀着谢景霄的唇齿间,勾动他的舌尖,与自己缠绕纠缠,剥夺吮吸属于他的气味。
津液交替间,檀淮舟睁开眼,看到近在迟尺的面容,精致的五官缓缓染上一层靡色,就连眼尾的胭脂痣都仿佛淬了血,糜丽瑰艳之至。
再次闭上眼,掌心覆上他的腰窝,支撑住他堪堪不稳的身形,另一只手小心抬起,长指插进他细软的发丝里,情难自已地暗中使力,似是要把眼前人揉入自己身体里,不断加深这个吻。
唇齿间所剩不多的空气,逐渐被二人瓜分殆尽。
谢景霄呼吸不畅,这才推开他,气喘吁吁地呼吸窜入鼻腔的空气。
呼出的白气,晕的他眉眼更加朦胧,红肿的唇角悬着几根银丝,谢景霄抬手拭去,顷刻间,薄唇便敷上抹迤逦水痕。
想到吻你。
檀淮舟轻笑着回答,抬眸看了眼楼上,牵起谢景霄的手,指腹揉捻他绵软的掌心,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你不上去吗?
檀淮舟抿唇摇摇头,如墨的眼睛霎时间暗沉下来,耐心地哄道:年底公司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走不开身。
谢景霄点点头,从他看到檀淮舟那一刻,就知道他是临时回来的。
那身笔挺合身的西装被他藏在单薄的外套下,一看便知是刚开完会独自开车来的。
好,谢景霄应了声,薄而干净的手笨拙地去解自己外套的衣扣,你穿我这件回去吧。
但动作很快就被男人制止,他眉头轻轻蹙着,压下迫不得已的无奈,语调依旧轻缓,
穿好衣服,别生病了,不然你怎么叫我放心呢?
檀淮舟重新帮他将衣扣系好,莹白的长指翻动,因为北风寒冷,骨节微微透出粉来,谢景霄止不住地心疼起来,伸手覆上他冰冷的指,
我自己来,你快回去吧。
他没再管最后一颗未系的衣扣,朝着他的掌心哈了口气,双手轻轻揉搓着,似是要这样驱散他手上的冷意。
忽然,藏在衣袖的拐杖糖掉了出来,檀淮舟眼疾手快,伸手捞住。
这是?
摔成两半的糖果,平躺在他的手心里。
小糖果。
谢景霄想要拿回来,却没想到他先一步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