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是不是说让你帮大哥最後一次,之後就把顾家交给你?”
顾烈点头。
范菁翻了个白眼:“顾烈,你是真的不知道?爸就是把顾家当成吊在驴前面的胡萝卜在诱着你成为为顾家卖命的驴!”
“你话别说这麽难听嘛。”傅烈揽住范菁的肩膀,“这次是真的,大哥现在这个样子,就算身体恢复正常,也成不了气候了……”
“他什麽时候成过气候?”范菁说道,“顾烈,适可而止吧。”
“别让大哥把你跟爸都拖累了!”
顾烈沉默,范菁没再理他,躺下後翻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她的内心远没有表现出来的这麽镇定。
是什麽样极端的法子能让顾烈忙着把她和儿子摘出去?
天际又下起了雨,一开始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没多久雨势变大,之後,暴雨如注。
时愿关上车窗,把雨水挡在外面,雨声模糊了火车的气鸣声和与铁轨的摩擦声。
如果不是杂事缠身,这样的天气,时愿很喜欢坐在车窗边听雨声看雨景。
井田松直已经醒了过来,手脚和嘴巴仍旧没有自由,当然,其他黑衣人和他的待遇一样,时美丽一点也没有厚此薄彼。
时愿想了想,说道:“下雨天没事干,不如让井田松直好好说说关于请君入瓮的典故吧。”
顾临渊失笑:“好,我来问。”
幻霓好奇插话:“那他要是嘴硬不说呢?”
时愿笑了笑,没说话。
时美丽把井田松直高高举起来,用力往下砸,井田松直的脖子立刻开始渗出鲜血,他不由忿忿,怎麽不砸其他人!
“我想,他应该会愿意说的。”顾临渊仍旧坐在时愿身边,并没有起身审问的意思。
时美丽再次把井田松直举起,砸下。
幻霓好奇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好像真的不说欸!”
时美丽,举起,砸下,偷偷用力!嘻嘻!
时愿的声音里就带上了点遗憾:“好嘴硬啊,那弄死吧,我最讨厌嘴硬的。”
傅英拿着纸笔快速默写着早就深刻在脑海里的核心资料,嘴角轻轻弯起。
时美丽的枝蔓在井田松直的眼前慢慢变得尖锐,拟态类似□□,可别看她是木质的,杀伤力绝对不输精钢炼成的□□。
井田松直也算是个武器方面的专家,怎麽会不明白□□的厉害?
要是被这玩意杵一下,那些半吊子乘警把他伤口扎得再紧,他也得死!
他从醒来後盘算好的怎麽谈判,怎麽争取外交权,怎麽尽量轻伤而退,在此刻都成了过眼云烟,他就想活!
他什麽都说!
可是!
他的嘴被堵住了啊!
妈的就没人发现吗?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说不了啊救命!
眼看着时美丽的枝蔓在他胸口退开,露出个圆形缺口“□□”缓缓逼近,井田松直眼泪鼻涕不受控制流了出来,“□□”顿了顿,然後猛的扎进井田松直的胸口!
之後,冉温戏谑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时美丽,你好像堵着他的嘴了!”
堪比仙音临世!
井田松直再也顾不上脖子上的伤口,拼命点头,是啊是啊,你堵住我嘴了,快让我说话啊!
时美丽轻轻“呀”了声,没什麽诚意地说了句:“哦,我忘了,那我收回来。”说完同时收回了堵着井田松直嘴的藤蔓和杵在他胸口的“□□”。
“等……”井田松直的嘴刚得到自由,整个口腔还在麻痹状态,就立刻出声,但显然晚了,“噗”一声,时美丽已经收回了刺在他胸口幻化成□□的枝蔓。
井田松直眼前一黑,第一次深刻了解了什麽叫时间就生命!
不必问,他就开始把知道的往外倒!
“把抓捕傅英的程序弄得这麽复杂,是为了更好的攻破她的心理防线。”这是怕单有她女儿一个软肋傅英还要负隅顽抗!
他们要让傅英在以为大仇即将得报的时候却落入了仇人的手里,以此来击溃她的理智。
更诛心的是,跟着她十年,帮她复仇,她当学生看的方宗竟然会是日国人,且跟她的仇人是一夥的。
剧烈的落差,方宗的背叛,女儿的安危,三管齐下,不信攻不破傅英的心理防线,到时候她就会乖乖把核心资料吐出来。
“这是一早就计划好的,虽然麻烦了点,但结果可以保证。”
“还有,前几天,武田君收到了一张字条,上面有武田家族的族徽印记。”
时愿几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井田松直,但没人开口询问。
井田松直默了默,知道了,他继续往下说:“字条上是一个地名和几个人名。”
“字条的背面用日国文字写着‘海城黑市’‘顾临渊’‘核心资料’这三行字。”
井田松直飞快看了眼顾临渊,继续说道:“要对付第七处的处长,自然是需要更多的筹码的。”他看向缩在角落里当壁画的八爪鱼,“为此,我们还特意请了夕招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