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擡头与那双深不见底的蓝眸对视。
他率先别开眼颤声道“祈丶哥,您知道的我家条件不好。”
“姐姐还等着我赚钱给她治病。”
“我每天都在埋头干活,没空看别的。”
祈桉起身居高临下的看向趴跪在地面上的安然“收拾完厨房,就回去歇着吧。”
安然识趣的松开紧攥祈桉裤脚的手。
祈桉擡腿向门口走去。
安然默默地垂着头跪在原地,直到祈桉走出他的视线范围後。
一直强撑着的身子,猛地一软。
安然整个人瘫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令他作呕。
安然将头埋在地上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着,他看见了。
亲眼看见祈桉将拳头大小的红肉,放进李相的背包里。
李相的背包被他随意放在地上,据他说他收拾完厨房後还要去帮主子置办些东西。
所以才带了个大背包出来。
没想到背包反倒成了他的催命符。
安然一脸懊悔,如果他当时不好奇的话。
如果他不去关注祈桉的话,他现在也不至于被威胁。
偏偏他的主子在肃清日没了,他又还没和新主子磨合好。
祈桉想除掉他简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安然额头紧贴地面,他想通过汲取地面的凉意。
从而使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
安然就这麽趴在地上许久,直到飞快跳动的心脏逐渐平复,回归平缓才慢慢从地上重新爬起。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托盘,放在池子中。
又拿起乐橙的碗,将剩馀的白糊糊倒进池子里。
“发丝?”
倒进池中的糊糊里带着丝丝缕缕的黑丝,像是发丝又像是杂质。
安然将发丝与食物残渣冲洗干净,偏头看向吊在空中的李相。
“都怪你。”他眼中带着怒火暗暗骂道。
祈桉擡手叩门。
“进来吧。”桑娩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祈桉将门拉开“你就不怕是别人敲门?”
他下意识擡眼看向床,祈桉本以为桑娩会在床上坐着。
桑娩指着耳朵“一听就知道是你。”
祈桉这才发现桑娩倚坐在柜子前,神情专注的摆弄着手中的罐子。
“怎麽坐在地上?”祈桉拧眉。
他走上前伸手握住桑娩的胳膊。
桑娩借力站起,随手拍了拍裙摆的灰尘便举着罐子在祈桉眼前晃悠。
“祈桉,你说这个罐子的原理是什麽呢。”
“我只能用登记过的手指打开它,别的手指都不行。”
“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我摔了几次都没摔烂。”
“你说我拿剑戳它能把它戳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