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桉偏头躲开被下方女人扔上来的石子。
石子落在地面“咚丶咚丶咚”几声,才停止跳动。
桑娩目光落在石子上,下床弯腰捡起石子。
“她走了。”祈桉回头望向桑娩。
桑娩将缠绕在石子身上的布条解开,摊在地面上。
布上的字迹凌乱不堪。
祈桉蹲在桑娩身旁沉默不语。
桑娩指着布料“上面写着明晚十二点,斗兽场不见不散。”
“刚刚来的是梨洋?”
祈桉捡起布料仔细辨认上面的字迹“我看着身形差不多。”
“你不确定就敢开窗。”桑娩叉腰。
“要是她拿着枪呢,你能不能注意点安全。”她简直要被眼前的男人气到昏厥。
祈桉却指着其中一个字问道“这个字念什麽?”
桑娩挑眉“念兽。”
“哦。”祈桉慢吞吞的将布条收起。
桑娩打量着祈桉的侧脸,她倒是才知道祈桉不识字。
随即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贫民窟的人不需要识字,因为这里的上等人根本不把下等人当人看。
试问谁会教虫子识字,又有谁会在意虫子的心情。
教育资源只会倾注在中丶上等级的人群中。
底层,谁会在意。
底层的人群永远无法翻身。
桑娩攥拳,熊熊怒火在心中燃烧。
将她的五脏六腑烧的疼痛难忍。
她在意。
她很在意,在意他是否能读懂文字。
在意这里的不公。
他们无情又残酷的剥夺了他的权益。
她不忍见到祈桉脸上落寞的神情。
“明天从外面丶端一盆沙回来吧。”桑娩捏着石子。
“你要用它做沙包吗。”祈桉将窗子重新关上,俯身伸手。
祈桉以为桑娩在屋内待得烦闷,毕竟这里的人都会找些乐子。
只有她不会这样。
“我做沙包做的不错,到时给你做一些。”
“你笨手笨脚的,哪里做的明白。”
“别到时沙包没做好,手指再被刺伤了得不偿失。”
桑娩擡头直视祈桉的眼睛。
“不丶我要教你识字。”
“祈桉,我教你。”
少女的声音如击玉般泠泠,清冽动听。
在祈桉耳旁荡漾,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