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怿喘了几口气,低头看了眼手心,伤口再次扩大,痛彻心扉。
手下死里逃生,连滚带爬站起来,扶着阿提怿的肩将他推进山洞,“二王子殿下,我们快走!”
野猪临死前的叫声引来了季时钦等人,他们紧随其后进了是山洞。
洞中多岔路,季时钦不知道阿提怿去了那条路,但他们人多,直接兵分十四路,占满所有通道。
季时钦眼中跳跃着冷光,对季时兴叮嘱道:“你在洞口守着,不要乱跑。”
季时兴点点头,“好嘞哥,我一定哪儿都不去。”
山谷外,李副将和夏侯泉面面相觑,尴尬地客套了几句,他们一个是逃犯,一个是兵部尚书之子,实在聊不到一块儿去。
李副将只能将话题往京城年轻人喜欢的事情上引,提到京城,就不得不提一句皇上,提到皇上,自然少不得提国师。
夏侯泉好奇地问:“国师有什么权利?”
李副将摸摸鼻头:“玩弄权术、祸乱朝纲、操纵圣心吧。”
夏侯泉张了张嘴,很快闭上了。
二人紧张地看着对方,良久,夏侯泉问:“圣上不会登基一年就变先帝吧?”
李副将擦了擦额角的虚汗:“…应该不会。”
二人对视,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慌张。
发觉身后有追兵,阿提怿一个狠心,将手臂受伤的男人推进了另一道岔路,吩咐道:“沿着这条路跑,把所有人都引过去,明白吗?”
手下知道自己今天怕是活不了了,面色惨白的点点头。
他转过身,十分刻意地撞了一下墙壁。
“彭!”
这声音像是一道惊雷,劈醒了漫无目的搜寻的殷夏士兵,周遭脚步声忽然重了起来,人们纷纷追了过去。
阿提怿藏在一处拐角,暗中看着这一幕,吊起的心缓缓落了回去。
他招了招手,示意其他人跟上。
赶在士兵们反应过来之前,阿提怿等人屏住气,轻手轻脚沿着山洞向外跑。
洞口逐渐收窄,他不得不从奔跑变成了爬行,最后变成趴在地上一点点挪动。
胸腔受到挤压,阿提怿几乎难以呼吸,一点一点蹭到出口处,全身大汗淋漓。
终于得救了。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阿提怿刚回了营地,田乐忽然闯进了帐篷。
看到全身是水,正裹着兽皮喝姜汤的阿提怿,田乐愣了愣,“殿下此战不利?”
阿提怿打了个喷嚏,伸手摘下了脖子上的狼牙项链,不悦地回道:“先生难道看不出来?”
田乐点点头,笑容满面:“太好了!”
阿提怿:“?”
你什么意思?
你是内奸?!
只见田乐快步跑过来,兴奋地说:“殿下可还记得,我前些日子说要为您引荐教主之事?”
阿提怿目光阴冷地看着他,手下意识放在了身后,“自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