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还记得,小时候在西北,父亲常带我们去猎场。有一次,女儿贪玩,追着一只小鹿跑远了,差点迷路。幸好遇到了齐家姐姐,她牵着女儿的手,把女儿带回了营地,女儿一直感激她视她如亲姐,可女儿万万没想到,那日她竟会亲手将那碗父亲您最厌恶的‘苦参汤’灌进女儿嘴里,女儿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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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哥,女儿好恨。恨那幕后主使之人,恨他心狠手辣!虎毒食子,恨他表面仁慈,背地捅刀!女儿女儿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女儿如今只求父亲和大哥千万保重,万不可再为那无情无义之人卖命,女儿听闻富察家已在磨刀霍霍欲取而代之。年家危如累卵,父亲!大哥!早做打算!切莫步了那‘郑伯’刀下‘共叔段’的后尘啊!!
信的最后华妃泪如雨下几乎无法握笔。她强撑着用暗语写下了最后的恳求:
“女儿泣血叩,求父亲、大哥!务必保全自身!保全年家!女儿在宫中已是生不如死,只盼家人平安!”
写完信华妃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泪流满面。她知道这封信一定能送到年府。因为她华妃年世兰给哥哥年羹尧写信要钱告状诉苦是宫里宫外人尽皆知的事情,皇帝甚至乐见其成!
因为这证明年家兄妹情深年家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内务府从不会也不敢拦截她的信。而信中那些夹杂在诉苦中的“暗语”外人根本看不懂,只有父亲和大哥才能瞬间明白那字里行间泣血的真相。
写完最后一个字,华妃如同虚脱般瘫坐在椅子上,泪流满面。她看着信纸上那大片看似空白的区域,心中是冰冷的决绝。父亲看到那“泼水事故”一定会用水去试,一定会看到真相!
“颂芝!”华妃声音嘶哑。
“奴婢在!”
“把这封信立刻送出去,用最快的马!”华妃将信折好,封上火漆。
“是!娘娘!”颂芝连忙接过信,快步退下。
华妃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翊坤宫正殿,看着那袅袅升起的欢宜香烟气,眼中是冰冷刺骨的恨意和孤注一掷的决绝。皇帝,父亲和大哥会懂的,年家绝不会坐以待毙!我要你付出代价,血的代价!
年府书房。年遐龄(年老爷子)和年希尧(年家大哥)收到了华妃的信。两人看着信封上熟悉的火漆印记,听着信使说“娘娘受了委屈,急需银钱”,心中虽心疼妹妹的骄纵,却也习以为常。
年希尧拆开信,快浏览着前面那些熟悉的哭诉、告状、要钱的内容,眉头微蹙:“世兰这性子,唉!又在宫里受气了。”
年老爷子也叹了口气:“罢了,她从小被宠坏了。银子照旧给她送去便是。”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扫到信中那句“女儿今日不小心把茶水泼在了一本珍贵的古籍上那书湿了一大片,下面的字都糊了女儿好生懊恼。”以及信纸下方那大片刺眼的空白时。
两人心中猛地一动!
“泼水湿了…字糊了…空白?”年希尧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猛地抬头看向父亲!
年老爷子也瞬间明白了什么!他眼中爆出骇人的精光!“快!取水来!”
一个心腹小厮立刻端来一盆清水。
年希尧小心翼翼地将那留有空白处的信纸一角缓缓浸入水中
奇迹生了,清澈的水中那原本空白的信纸上竟缓缓地浮现出一行行清晰无比的字迹!
那字迹正是年家父子三人才懂的家族暗语!
年老爷子凑近一看!当他看清那暗语所传达的血淋淋的真相时。
“噗——!”
年老爷子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剧烈摇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眼中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滔天的愤怒!!
“父亲!!”年希尧大惊失色,连忙扶住父亲!
“皇上他……他竟敢!”年老爷子声音嘶哑,带着刻骨的寒意和心碎!“他竟下令打掉世兰的孩子?!!”
年希尧也看清了水中的字迹,他的脸色同样瞬间惨白,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心痛。“欢宜香里面的麝香居然是亮工寻来的马麝,世兰她一直被蒙在鼓里,所谓独一无二的香,原来是在自绝后路!!”
“端妃齐月宾,是她,是她亲手给世兰灌的药?”年老爷子眼中爆出骇人的寒光!
“幕后主使是皇上!是那个无情无义!虎毒食子的皇帝!”年希尧一拳砸在书案上!出砰的一声巨响!
“富察家磨刀霍霍,欲取而代之年家,危如累卵。”年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决绝!“世兰,她是在用命给我们报信啊!”
“父亲!”年希尧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们该怎么办?”
“立刻!传信给亮工!让他火回京!”年老爷子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十万火急!!”
“是!”年希尧立刻应下,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
几日后。年羹尧风尘仆仆赶回年府。
“父亲!大哥!如此急召究竟……”年羹尧话未说完,就看到父亲苍白如纸的脸色和大哥眼中那几乎要喷出火的恨意,心中猛地一沉!
年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颤抖着手指了指桌上那封被水浸湿过空白处显出暗语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