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来犯
他们二十人不能乘坐一辆马车,索性三三两两分开乘坐了。不过,他们路上也没有闲着,拿着图纸研究炮麟,想在战场上发挥出炮麟最大的威力,夺取先机,赢得胜利,凯旋回都。
圣上让他们即刻出发实属不正常,衆人心中明白——怕是魏将军出了事。
国与国之间的争端向来不少。先前,敌国一直在肆海争端不断,一年少说也得打个十来回,然北鲲现世後,肆海一直平稳至今。不同于肆海一年十几次的争端,澜冰城几年,甚至是十几年才会爆发出一场大的战争,与澜冰城的血相比,肆海所有的战役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澜冰城地处东北,重兵把手,有门户之责。倘若敌军破了澜冰城,便可破了平芜城,而後兵分两路,一路为陆,一路为水,两者南下,占领中东平原地区,而後招兵买马,借中原之优势,休养生息,伺机吞并都城,使这江山易主。
是以,澜冰城绝不能破。
此城一破,其馀几城皆为易攻难守,
巫祁猜测敌军几年未攻打澜冰城是因畏惧北鲲,北鲲不仅会切断他们的水路,还会让他们疑虑丛生。他们不知道陆地上是否还会有像“北鲲”一样的武器在等着他们送死。然而,敌军多虑了。
先前研制北鲲的那群人早已立下立法,从此不研制武器,也不会碰鎏戈。当今圣上聪颖,知无地上“北鲲”,澜冰城则永远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才破例允许巫祁研制炮麟。
炮麟虽已现世,但巫祁还是不敢确定敌军这次来烦是料准了他们无地上“北鲲”,还是他们已知炮麟现世仍敢来烦。若是前者,那这仗自然好打,炮麟一上战场,几炮下来便会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军心涣散,胜算自然极高;然,若是後者,那可有些麻烦了,他们至今还未知敌军手中有什麽样的武器。
两军对战,说到底是人与武器的对决。
人数上而言,敌我两方大差不差,若是真有武功高强之人,那双方也可一战;武器上而言,巫祁深知炮麟的弱点,若是二百炮还未击败敌军,那他们便落入下风了。
圣上如今让他们即刻离都,那就可以猜出敌方已经占了上风。
衆人快马加鞭地赶到澜冰城,未歇息便去见魏将军了解情况。如今,魏将军不仅率领自己手中的兵,还全权管理澜冰城的士兵,而巫祁虽有令牌,但并无精兵。
她只有十九位同窗友人和二十个炮麟。
魏将军倒是没说什麽,也对巫祁的到来没什麽不满,倒是多看了两眼脸戴面纱的易慎。他好似不知道炮麟早已现世一样,屏退了他人,只留二十位阁中学子留在屋中。
他拿着地图,跟他们分析如今的形式。
“我军并不落于下风,只是我未及时躲避流箭,不幸受伤,让衆将士忧心不已,这才慌忙撤退。”
流箭射中他的肩膀,他一时不察,从马上摔下来了。
也因如此,他的战马为了护他,死了。
魏卯并未向他们讲述什麽战术,而是拿着城中地图,向他们介绍了一下澜冰城。衆人从他的讲述中好似看见了繁华安逸的街道,喧嚣的夜市,以及在练兵场内一日复一日的将士。
这样的热闹人间此时人心惶惶,不复半点繁华。
魏将军魏卯道:“你们是圣上选的孩子。我相信你们能护好澜冰城,但你们初次踏进战场,会看见横尸遍野,血染大地。无数人无数人,会死在城外的那片土地上,其中有敌军,也有我方的将士。”
“这是不可避免的,是与你们学习的‘仁义’相违背的。”
“但,不要心软。”
“你的心软会造成无辜之人的死亡。”
那支箭穿透了魏卯的肩膀,他不得不承认他已年迈。少时兵戈铁马,三只箭同时射在他身上,他还能御马杀敌,凯旋而归,可如今仅一只流箭,他便抵挡不住,跌下马。少时歇息半月便已按耐不住,如今,这麽多日过去了,那道伤还是不见好。
“庆幸你们来了。”魏卯道。
魏卯不常在都城,提起魏卯魏老将军,衆人想起是一场又一场胜利凯旋的战役,是鲜少在都城里见到的身影。他总是和他的战马镇守边疆,驰骋沙场,孤独地与兵戈相见,再遇黄沙。
然,英雄总有末路之时。
无疑,他是衆人心中的英雄,也无疑,他有一个目无尊法且猖狂的孩子。
不少人哀叹魏将军为何会有这样的一个儿子,也会猜测圣上是因魏将军才对魏司一忍再忍,毫无底线地包容溺爱。
魏卯将地形图交给阁中学子,只留下巫祁一人。
他道:“你还不知圣上为何会在一衆将领中选中你吧。”
巫祁言简意赅地答:“炮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