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衆人神色难看,小巫祁怕易慎伤心,回头看了一眼易慎,未曾想,他竟然就那样直直地盯着自己。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小巫祁。
这一架吵完,衆人总是惦念着易慎的长相,只等着他越来越丑,而後站在他和巫祁面前,高人一等般地道:“看吧,小时好看,长大会变丑!”
可易慎哪里丑了?
明明是越长越好看。
在巫祁的记忆中,他没有那一天是不好看的。
好看,比衆人都好看。
想到这里,巫祁看着睡着的易慎,弯唇笑道:“如今,都城里倒是没人说易慎长得丑了,小时,可是有好多人说易慎长大後会变丑。”
巫祁轻轻地戳戳易慎的手,忽而一顿,心道:“我小时就这样喜欢易慎这张脸了吗?”
再一想,好像真是……
什麽都不知的易慎浅眠了一会,刚一睁开眼睛,便看见巫祁将衣领扯开,露出锁骨,手中拿着笔,时不时地歪歪头去看桌上的镜子。
且,她锁骨处一片红。
难道又受伤了?
易慎急忙起身,走进後才看见锁骨处的一片红是墨。
巫祁拿着笔,仰头看着易慎,道:“我之前不是说留疤的话,会在这处画一朵红梅吗,我想先对着镜子试一试,看看画的怎麽样。”
易慎接过她的笔放在她的桌上,看到她桌上放的墨,将她抱起,道:“这墨难消。”
巫祁锁骨处那处的墨可洗,遇水则净,但她桌上放的墨不同,虽对人无害,但一旦下笔,终生难消。
巫祁道:“我为什麽要让它洗掉啊?它掉一次我还要补一次,很麻烦啊!哎哎,易慎,我们之前不是说,你来画吗?”
对着镜子,在自己身上画一朵红梅,用的还是下笔难消的墨,想想便也知道这是个难事,否则,巫祁也不至于用遇水则净的墨先练练手。
倘若易慎来画的话,便会容易很多。
易慎抱着她,过了许久,才道:“想好了?”
巫祁道:“想好了。”
易慎又问:“不後悔?”
巫祁答:“绝不。”
“好。”易慎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下,而後将她放在桌子上坐好,拿起湿润的手帕,道:“衣领扯松一些。”
知道易慎是要将自己锁骨处的墨擦干净,巫祁随即将衣领扯得更开,微微仰起头,询问道:“可以了吗?”
“再扯松一些。”易慎道。
“哦哦。”巫祁将衣领扯开,露出肩膀,看着易慎,问:“这样呢?可以吗?”
两人靠得太近,易慎轻吻了一下她的肩膀,才道:“可以了。”
帕子沾了水拧开,浸水不滴水,带着些丝丝凉意,驱逐些燥热,巫祁偏头看了一样,只见一双好看的手拿着帕子,细看的话,他的指尖还带着些湿润。
为了更好地看清易慎的动作,巫祁动了动身子。
易慎搂住她的腰,道:“别动。”
他也不算是搂着腰,更像是将巫祁圈在怀里,制着她,不让她乱动。
等那处擦干净,帕子都被染红了,易慎手上也蹭上些红,他吻了吻巫祁的嘴角,道:“坐好,我去洗手。”
他洗手比先前慢了许多,好似要将每一根手指洗干净。
易慎洗完回来,巫祁连墨都弄好了,他拿起笔,盯着巫祁的锁骨,伤是好了,也正如府医说的那样,留疤了,不过是细小泛白的疤,不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他又道:“真不後悔?”
巫祁亲他一下,道:“绝不!後悔!!”
易慎拿起笔,犹豫了片刻,似是在脑中想着红梅到底怎麽画,好一会他才拿起笔,正要画时,又不动了。
见状,巫祁笑着安慰道:“反正这墨难消,即使你写‘易慎’两字,我也是愿意的,不过,比起字,我更喜欢花。”
她说完,又耐心地等了一会才等到易慎动笔。
他手扶着桌子,每一笔都画得十分缓慢。
巫祁仰着头,方便易慎作画。她看不见,只觉得那处十分痒,轻柔的搔痒下,她不自觉地动了动肩膀。
易慎急忙拿着笔撤离,见红梅无恙後才松一口气,看向巫祁时,竟有些求饶的意味,道:“小七,我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