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音道:“聪慧吗?可我不知你为何要向我求亲。”
魏司这次是真笑了,他合上扇子,碰了碰吴音的鼻尖,道:“我也不知你为何还要考虑。”
“你为何向我求亲,我就为何要考虑。”吴音道。
魏司并不生气,反而笑得更为愉悦,叹道:“映长啊映长,你怎会无玲珑心呢?”
他骑一红棕骏马,嘴角噙着笑,手绕过吴音握着缰绳,看那样子,就像是抱得美人归的深情人。
马蹄声愈来愈近,衆人这才看清,魏司的红棕骏马後还有一匹马。
这匹马为白马,脚踏云烟配银鞍,银丝飘扬宛若落玉,银鞍散发出冷硬的光如刀剑。其马稳健,飒沓如流星,衬得骑马之人也多了几分侠客之意,可骑马人之人毫不逊色,甚至压上其马几分。
他一身白衣,着银腰带,衣袖翻飞时依稀能看见腰间一抹银光,骑马时动作流畅极具美感,好似一副画,最令人拍案叫绝的是他戴面纱遮住半张脸。
白纱下的脸全然隐藏,唯有不被遮住的脸惹衆人目光停留。
单看半张脸,也知他是极为好看之人。
是易慎。
易慎下马行至林廓身边,听见林廓道:“惟崇,你怎麽戴面纱了?”还未等他回答,宁循绪便道:“惟崇哥,你不会伤到脸了吧?”
易慎摇头。
圣上道:“哦。他本该禁足五年,改为脸戴面纱示人五年了。”
衆人这才知易慎今日脸戴面纱是被罚了,还一罚就是五年,也不知是该感慨五年见不到易慎的面容,还是该赞叹易慎脸戴面纱更似不问世事的谪仙了。
林廓悄然探了一下易慎的脉,小声道:“还在?”
易慎道:“并未自毁。”
想来也是,圣上不会让易慎在此时自毁的,他今日特意让易慎骑马来不就是表明易慎并未自毁武功吗……
“好了。既然都到齐了,那就让小七开始吧。”圣上道。
衆人静静地等待着,许是太过于好奇,这样多的人竟然并未发出多少声响,竟是连窃窃私语都没有。忽而,远处声响袭来。
仅仅听那声音,好似什麽踩断了地上的树枝,绝不是人的脚,更像是比人的脚大上十几倍的东西。
衆人无法想象,只能聚精会神地盯着声响处。
只见一只铁铜右手掀起树枝,铁铜右手有五指,丝毫不显笨重,掀开树枝时的动作行云流水,而後,铁铜左手擡起另一棵树上的树枝。遮挡其前行的树枝被清理後,衆人才看见那到底是个什麽东西。
“这……这什麽!好……”
“它……竟然能如人一样行走!!”
“等一下,你们看那里!!那里面是小七吗?!”
闻言,衆人扭头看去,隔着透明如琉璃的晶壁,看见巫祁对他们笑着挥了挥手,而後她不知道在内做了什麽,炮麟也对着他们挥了挥铁铜手。
这样的庞然大物行走时不发出一点声音是绝无可能的事情,铁铜脚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踩在地上时发出沉闷的声音,期间夹杂着枯树枝被踩断和落叶被踩碎的声音。
然而,这样的声音早已被衆人忽视。
巫祁操纵着炮麟走到远处的视野开阔之地,刚一站定,几十人便现身,他们手拿刀剑或者匕首,冲向炮麟。
衆人站在原地看着,并不担心。
一刻钟之後,圣上摆了摆手,那几十人退去。
他们刚离开,不远处的树上便迎来了手持弓弩之人,他们似乎达成共识,无一例外地对准透明如琉璃的地方。
箭矢与琉璃相碰,何者输何者赢,不必思考。阁中学子难免为巫祁捏一把冷汗,倘若琉璃碎,那巫祁难免会受伤。
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那处琉璃还未碎,连一丝裂痕都未有。圣上弯了弯嘴角,摆手让那些人退下了。
“继续。”圣上道。
巫祁操纵着炮麟远离树林,来到视野开阔的一片荒地。杂草丛生,久无人打理,衆人不知要干什麽,还想继续往前走。
圣上制止道:“停。”
他们所站之地距离炮麟太远了,远到他们只能看到炮麟,隔着琉璃看不见巫祁。
圣上道:“一会记得捂上耳朵。”
衆人不明所以,除入月堕营的几人外,阁中学子纷纷擡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魏司好似不怕,捂住了吴音的耳朵。
吴音身子一僵,但终究未躲开。
轰!
远处浓烟滚滚,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尚存,令衆人心悸。他们来不及思考其他,即使紧紧捂着耳朵,突然而至的声音还是吓了衆人一激灵。树林中歇息的鸟儿也受到了惊吓,啼叫逃离,扇动翅膀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轰出火炮,炮麟于原地巍然不动,等待命令。
圣上问:“惟崇,炮麟可发几炮?”
易慎答:“十炮。”
“每一发都能成功?”
“每一发都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