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气象局暴雨预警再次升级,在此提醒广大市民做好防汛措施,非必要减少外出……”
出租车内电台播报暴雨预警提示,星星趴在车窗玻璃上,“妈咪,没有下雨?”
沈确透过玻璃看向太阳呈现白色,比平时大了好几倍,仿佛就要掉下来。
“广播是在提醒,星星,妈妈教过你,下雨天出门要做什麽?”
“打伞~”
话音未落,雨滴砸在车窗玻璃上,团子猝不及防向後一缩,她忙抱着儿子,以额头抵着儿子的小脑袋,“看吧,下雨了哦~”
团子咯咯笑起来,指着外面,“是太阳在下雨。”
大雨滂沱,眨眼间在玻璃车窗上形成珠帘,太阳的光晕似乎更大了,中间裂开一道口子,天河水倾斜而下。
太阳和暴雨同时出现,实在奇特。
母子俩歪着脑袋看了会,到医院挂了号,做完检查,医生给出结论:
软组织挫伤,皮下出血,关节轻微脱臼,骨骼未见异常。
脱臼的关节用绑带固定,需要一个星期恢复;皮下出血丶软组织挫伤,小孩子自我修复能力很强,可以用冷热水交替敷,促进软组织愈合。
星星对自己肩膀手臂上挂的固定器很满意,“妈咪,我像不像奥特曼?”
沈确蹲下,将儿子揽在怀里,瞳仁蒙上水壳,“像。”睁大了眼睛,平稳呼吸,不敢让儿子发现她哭。
星星想擡手做奥特曼的经典动作,她用手轻轻按着,借此,眼睛在儿子小小肩上蹭了下,擡头已是眉眼温柔,“医生说要一个星期,这个星期我们就让这只小手臂休息好不好?”
出了医院,天色昏暗,黑云低垂,雨幕如织。
沈确在医院门口的商店里买了件雨衣穿身上,抱着儿子,将他完全罩在里面。
街道变成流动的浅滩,车辆驶过,溅起水花。
她抱着孩子行动不便,拦了好几次车,才有好心人发现她抱着孩子,将车让给她。
等回到家,一开门,刘阿姨还站在客厅,沈确脸色阴沉,换下湿透了的鞋子,脚趾泡的发白。
她没做理会,从儿子房间拿了换洗衣服,带着星星到她房间,准备帮他先擦洗一下,却看到床铺像是刚刚铺过,桌上的摆件已经不在原来位置,房间里充斥着浑浊的味道。
“星星,你先回自己房间玩会,”沈确对儿子温柔地说道:“这只手臂不可以乱动哦。”
奶团子点头,乖巧地回了房间。
沈确关好儿子房门,脸上的温度骤然冷却。
从机场忍到现在,早已过了她能忍耐的临界点。
拿手机对着房间拍了几张照片,打开抽屉,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打电话报警,“…入室盗窃,丢了一个价值七万元的玉镯,还有保姆虐待儿童,地址在……”
刘阿姨吓的连声辩解,说自己绝对没拿,又说是星星拿去玩了……
“他不会。”沈确冷冷说道。
“那,那你又凭什麽认为是我?”刘阿姨怒目圆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警察会调查清楚。”
沈确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坐在沙发上,脱下拖鞋,脚面上几道刮痕,伤口处的褶皱泡的卷边。
应该是在马路边打车,水没过高跟鞋,脚面被漂浮的东西刮破的。
拿出药箱一边上药,一边拨通今天留的机场工作人员电话,说明情况,请他们提供监控视频。
刘阿姨先是辩解孩子乱跑,又道歉,说自己没想到小孩那麽脆弱,“行行行,我走,你不是让我收拾东西离开吗,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我现在就走。”
沾了药水的棉签碰到伤口,疼的她将棉签甩出去。
刘阿姨悚然一惊,拔高了音量,“我告诉你,你那镯子我不知道,你别想冤枉我。”
沈确懒得多费口舌,将手机监控举给她看:
监控画面是入户门,刘阿姨热情招呼一个中年女人,带着个半大孩子。
刘阿姨脸色涨成猪肝色,张口结舌,“我不知道有监控,哦不不不,我,我,我……”
沈确直接将视频传给家政公司,并将情况一并告知,请他们派人过来协助警察了解情况。
刘阿姨开始求饶,见没用,便开始撒泼,让她去告,反正她就是没拿。
门铃响起,沈确刚起身,刘阿姨下意识伸手拦她,嘴里开始求饶,沈确一个不防,被她拽了下,整个人栽倒,连同茶几上的药箱打翻一地。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刘阿姨惊慌失措地将她扶起。
沈确推搡开刘阿姨,捂着脑袋,头重脚轻地去开门。
民警和家政经理前後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