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乎爱矣,遐不谓矣
它猛然朝那黑影扑了过去,青槐反应极快,将手中的小锄头掷了出去。准确的插在了猞猁的脖子上。
脖子是许多动物最为脆弱的地方,它倒在地上挣扎了片刻便静止不动了。
青槐松了口气,走上前将小锄头拔出,温热的血液喷洒在她的衣服和脸上。
嫌恶的皱了皱眉,她转过身,这才看清那黑影原来是一个老头。他身材干瘦,手里提着一把猎刀。
她猜想这人应该就是他们想找的盘马。
让她震惊的是,他身上竟然纹着和张起灵一样的麒麟纹身。
他警惕的看着青槐,说了句苗语。她无奈的摆摆手,示意自己听不懂。
对方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再言语。
盘马在前面带路,二人在黑暗的森林里慢慢往前摸。
靠着半听半猜,青槐得知。猞狸一般是群体行动,周围绝对不止一头。
黑暗安静的森林中,忽然传来一声枪响。
二人皆是一惊,盘马低声说了句苗语,然後朝枪响的地方奔了过去。
青槐跟着他跑,山里弯弯绕绕的,他倒是熟悉的很,她费了好大劲才不至于被甩掉。
她闷头跟着盘马往前跑,正扒开前方的草丛,忽然脚下一空,便顺着小山坡滚了下去。
虽然脚下是湿软的山泥,但地上的枯枝烂叶,还是刮伤了青槐的脸颊和手掌。
她顾不上手中的刺痛,警惕的爬起来。这时不远处烂泥垮塌,有什麽从山坡上滚了下来。
借着月光,青槐发现那是个人,他挣扎着爬起。忽然上头有人大喊。“跑开,快跑开!”
那人慌张的转头看向四周,然後将脸朝着青槐,停了下来。
她认出掉下来的那个倒霉鬼,原来是吴邪。他看着自己,目光中是震惊与恐惧。
只听他大喊道。“青槐,快躲开!”
她转身,原本准备悄悄偷袭她的猞猁,一瞬间便朝她扑了过来。
她反应极快,仰头下腰,身体柔软的以一种半折的姿态将背部贴到了地上。那只猞猁扑了个空,转头正打算再次攻击。
青槐已经爬了起来,她手持小锄头,朝它的脖子狠狠砍去。那只猞猁尖利的惨叫一声,便倒地不起。脖子上的大洞还在汩汩冒血。
须臾之间便杀掉了一只猞猁,周围看着的人只觉脖子一紧。
吴邪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左边又一只更大的猞猁探出头来。
它好像没有注意到离自己更近的吴邪,而是盯着远处刚杀掉它同类的青槐。
她身上穿的瑶族服饰,被树枝划得有些破烂。衣服浸染了鲜血,无疑是最好的诱饵。
提着小锄头,青槐擡手将上面的血液甩落,扔掉已经被压烂的背篓。目光死死盯着这只大猞猁,它好似也在打量她,并没有展开攻击。
这时山坡上滑下来一个人,滑到吴邪边上。他拿着一把猎刀,斩钉截铁道。“踩着我的背上去。”
吴邪立刻踩到他肩膀上,借着他身子爬了上去。上面的阿贵拉住吴邪的手,这才在山坡上稳住。
忽然,一声惊叫传来,吴邪身下草丛里猛地蹿出一只猞猁,纵身跳上山坡上借力,几乎是飞檐走壁般越到他面前。
吴邪一时被吓傻了,连上面的阿贵都放了手。
他一下就摔了下去,猞猁越向吴邪的瞬间,从後方飞来一把小锄头,稳稳钉在它的後背上。
吴邪在地上滚了两圈,爬起一看。左边那只庞大的猞猁已经将青槐扑倒。
她此刻没有防身的家夥,只能双手交叉护着自己的脖颈。那只猞猁尖利的爪子几乎嵌进她手臂的肉里,一时鲜血如注。
虽然张起灵反应很快,对那只还没断气的猞猁补了一刀。但青槐已经翻身顺着山坡疾滚而下。
他立刻起身追了过去,握着猎刀的手因为太用力,指节都泛着白。
他带着少有的急切,快步奔下山坡。
他到的时候,那只纠缠青槐的大猞猁已经被盘马杀死了。她此刻正躺在地上,低声喘息。
他顾不上其他,跑过去蹲在她身边,她手伤的很严重,身体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张起灵双眉微蹙,一时竟不知该怎麽办。
青槐看起来累极了,见到来人是他,便阖上双眼。
刚想将人扶起来,她摆摆手,艰难的开口,声音有些抖。“先别动我,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