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芫舔了下嘴唇,尝到了不小心沾上他嘴角药膏的苦味。
到了燕家老宅,虞芫以近卫的身份陪同燕去晚走到书房的门口,两位少爷在里头听训,她跟另外两个熟悉的面孔一块守在房门外。
这两人她很眼熟,在象城的酒店见过几次。
燕归时特意把老熟人带上,她不得不怀疑他有别的心思。
他要是再透露点什么给燕去晚,就依燕去晚的精神状态,他在老宅只怕一样要疯。
……当初没跟他做到底是对的。
为了捶死燕去晚,他有时也不是很有底线。
燕鸣这次了很大的火,虽然良好的隔音没有让虞芫听到什么,但她在外面都站得脚酸了,里面还没结束。
傍晚的时候,老宅里的灯就都亮起来了。
她头顶上的圆灯在墙壁上打出几个虚幻的光圈,整个走廊的墙壁都像是铺上了一层水波。
虞芫在数墙上一共有多少条光圈的时候,燕归时从书房里出来了,他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他看到门外的虞芫,亲密值又往上跳了一下。
现在是二十五了。
今天一天的涨幅过以往数倍。
虞芫不知道他是厚积薄,还是挨了顿打心情舒畅,反正这家伙几句话就凿穿了她的船。
虞芫沉默不语,目光先扫过他身旁的两个人,最后才定在他脸上。
不要胡说八道。
她的目光传递过来就这个意思。
燕归时挑了下眉,向她走近。
她的眼神随着他的步伐而越来越冷,如果不是因为在这里不能拔刀,他毫不怀疑她会把腰间仅剩的那把短刀架在他脖子上。
非常令人愉悦。
这个总是捉弄他的可恶的女人在偶然下狠狠栽了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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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去晚的痛苦让他想起来最初他跟这个女人纠缠的原因,他要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击败了那个跟他抢东西的,他厌恶的弟弟。
幼年时他是燕家唯一的子孙,他从小就知道家里拥有的一切将来都会给他。
婶母忽然大起了肚子,长辈们问他喜欢弟弟还是妹妹,跟他逗乐,让他摸一摸那个圆滚的怪异的小包。
它长在婶母的肚子里,婶母瘦弱的四肢变得浮肿,它特别怪,特别丑。
像只青蛙。
婶母被欢声笑语包围时,他就是这么想的。
它还没有出生,但家里已经在给它起名字了,女孩要叫什么,男孩要叫什么,连他父母都参与进讨论里。
燕归时很不高兴,它那么丑,还没生下来就已经夺走了他的东西。
长辈们围绕在婶母身边,笑着问他期待有个玩伴吗?
不。
到现在了,他的回答还是不。
燕归时看着虞芫,有股说不出的兴奋。
他夺回了那些被分割走的,属于他的东西。
他无法从虞芫的态度里得到肯定,但燕去晚的悲痛是种信号,他臆想过的柔情、爱意、诱哄,原来全都不需要。
她只是在一个工作日的下午,跟他约在一个地方见面,就已经是分心,已经是爱了。
“你不关心我一下吗?”
燕归时笑着,说出贱兮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