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道,吴二公子之前,是养着一只鹦鹉的。後来因为厌烦了,便将其丢弃。这怎麽……居然落到吴姑娘手上,还被她给……掐死了?
而人群中的刘夫人,她原先是见过的,知晓吴贞养着这鹦鹉。身为知情者,她更是惊惧。
她分明记得,吴贞与鹦鹉关系亲密和谐,结果居然下此毒手,当真是可怕。之前她还沾沾自喜,以为算计的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姑娘,原来,是招惹了一条冰冷的毒蛇。
林慕没空关心这些人在想什麽,他见吴贞依旧不认帐,便给属下指示道:「将东西呈上来。」
随後,一根被封好的艳丽羽毛,静静待在托盘中,被一并呈上来。
托盘中还有另外一物——已经腐烂的鹦鹉尸体。它花色鲜艳,与那根羽毛同属一色。而细小的脖颈,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其上裹着黑褐陈血,露出森森白骨。
「这羽毛是在吴总督院中寻得的,显而易见,它来自这只鹦鹉。而鹦鹉现在的主人……」林慕声音冷淡,看向吴贞,「你还有何话可说?」
看到这只死去的鹦鹉,吴贞终於终结了她一直以来维系的从容,目光游离失神,不敢再往那里多看一眼。
「……妾身作证,她确实养着这东西。」
刘夫人从刚才到现在,被一连串的事情打得措手不及,如今,才恢复些理智。
刚才她胆大包天,居然欺瞒了锦令军,作了伪证。虽然现在此事暂时被揭过了,但事後,别说锦令军,就是吴母,也定会找她麻烦。
眼下,正是她将功补过的时候。
刘夫人见他们沉默,静静等着她接着说,於是继续道:「数月前,我偶然看见的。当时她与鹦鹉十分亲密,甚至她走到哪儿,鹦鹉便跟到哪儿。既然老爷的院子中有鹦鹉羽毛,那麽当日,她定是去了那里。」
吴贞依旧不答,只目光冷冽地扫过刘夫人。
刘夫人心中不由得一哆嗦,声音渐小。但随即,她回想起一些事,又硬气起来。
「对了,她还有作案工具!」刘夫人倏地抬手,指向吴贞,手指尖微颤,「老爷不是吸入过迷香麽?而当晚,她恰好得到了那种薰香!」
可刘夫人情绪激动地一股脑说完,便自觉不妥,心虚地捂住嘴。
这样一来,她和她儿子的勾当,不就彻底暴露了麽。
明素簌听完此言,目光静静扫过堂下交头接耳的众人,随後看向林慕,道:「既然嫌*疑人已经确定,林大人何不屏退无关之人,好让此处安静些。」
虽然,吴贞已经到这种罪无可恕的地步,但她还是情不自禁,想给吴贞留一些颜面。
好似是她的错觉,吴贞和蔺昭淮似乎朝她这儿看了一眼。
林慕心中无所谓,点点头,对锦令军指示道:「将无干人员通通带出去。」
不久,正厅中人退去大半,只剩下吴贞丶吴母丶刘夫人和吴家二兄弟。
吴贞扫一眼刘夫人,略带讽意道:「母亲,你难道不知,这薰香是谁给我的?把我迷晕後,你们又会做些什麽?」
说着,她看向刘夫人与吴方海二人,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第56章罪行
此言既出,吴家人面色各异。
他们皆知,吴贞并非吴忠亲生女儿,何况吴方海向来贪好女色,面对这样一个标志美人……
刘夫人率先垂眸,遮挡眼中的心虚之意。她活这麽久,这种亏心事确实是第一次做。
二十多年来,刘夫人受着婆母磋磨,丈夫冷待,亲儿漠视,已经习以为常。毕竟,许多女人,不都是这样过来的麽?
她只要一心一意,服侍着婆母丈夫儿子,他们终究会体谅自己的。
於是,在她二儿子撺掇着她,打算做出这些事时,刘夫人第一个念头是顺从,而非可怜无辜的吴姑娘。
毕竟,她知晓吴姑娘的身世,这些年,也从不打算违逆夫命,照看她一二。她看着吴姑娘从一个小女孩时,便受众人冷眼,仆从暗地虐待。後来,没有他们这些主子阻拦,这些举动自然是变本加厉。
刘夫人已经看习惯这种事情了。
那麽,如今再多添一点苦难,吴贞也能承受得住吧?在这件事上,刘夫人居然有一种久违的快感,能支配他人命运的快感。
从前,她一直都是被支配的那个。
当然,刘夫人还是有些良心过不去。但她儿子再三劝说,她最後,还是答应了。
此时此刻,她被吴贞质问时,心中褪去许久的愧疚,居然再次涌上来。
刘夫人迟迟不答,但另一个人却开口了——吴方漠。
吴方漠自从到正厅後,便一直缄默不言,神情莫测地看着其他人,尤其是看向吴贞时,眼中出现一丝复杂情绪。
他看着吴贞,以及他弟弟,随後语调缓缓,将吴家埋藏多年的真相揭开。
「舍妹,她并非爹的女儿。在数月前,爹饮酒过多,无意中向我与弟弟透露了此事。」
其实,他从小就疑惑,为何他的妹妹与他们的待遇,如此不同。本以为是家里重视男丁,轻视庶女。
他身为男子,不好过问内宅之事,更无力违逆父命。於是这些年,他只是在看到吴贞受苦时,会帮助一二。
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这些事情照常发生。
直到数月前,他从他爹醉醺醺的口中,才得知这惊人的真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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