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你还有许多事要做。吴贞按住了自己颤抖不停的手,勒死吴忠的手。
之後的事於她而言,便轻松不少了。
她躲在暗处,捂住鹦鹉的嘴,看着两个婆子端盘从不远处走来。
随後,她重新点燃屋中,剩馀的薰香。
这份薰香先後被刘夫人丶她点过,剩馀不多,但足以让她们短暂昏睡。
之後,吴贞将屋中摆设,按她心中构想,一一改变。
待婆子醒後,鹦鹉在她的示意下,说出一段段它曾听熟,也曾在她引导下练熟的话语。
时间滴答过去,鹦鹉肚子里存的话逐渐说尽。
是时候离开了,带着鹦鹉。
她步伐沉重,走出院子。此时,她还不忘,将脚步声伪装成男子的声响。
在无人小路上,她端详着鹦鹉,捏着它脖子的手犹豫片刻。
但她不该犹豫,时间拖得越久,两个婆子越可能发现破绽。
吴贞用了巧劲,收紧了力,让它无法发出声音。渐渐地,她手中的温热变为冰冷。明明没有中薰香,但她脑袋有些昏沉。
以至於,未曾发现旁观此景的吴方海。
处理完此事後,她急忙跑回去。
後来,事情比她预料中还顺利。婆子未曾发觉破绽,在第二份薰香作用下,陷入昏迷。
吴贞成功逃回自己居所,下意识钻进被中,将周身包裹,惊惶未定。
方才,她做的一切,简直如幻梦一场……
歇到天色一片漆黑之时,她恍然想起,她的鹦鹉,不该随意丢弃,至少应该埋进土里。
若是被人发现惨死的鹦鹉,就不好了。
於是她翻身下榻,奔去当时掐死鹦鹉,并扔下它的地方。
然後,她碰见了吴方漠。
他自夜色中缓行而来,手中提着灯,似有几分暖意。
「兄长万安。」吴贞面无表情地行礼。
平日,吴方漠看她可怜,且未学过礼仪,对她这样表现并无异议。所以,她就以自己本来面目待他了。
但此时此刻,吴方漠却诡异地沉默了,他灼热的视线紧紧锁在她身上。
「是你吗?」半晌後,他意味不明问道,随後补了一句,「我方才从父亲那里出来。」
他嗓音淡漠,好似只是一件稀松家常事。
吴贞明明担忧自己败露,但此时此刻,她莫名不担心吴方漠将她出卖。
「是我。做得如何?」她黑白分明的瞳孔,直直看向吴方漠,话语中竟有几分欣喜。
「……不如何,」他侧首看向远方,语气有几分艰涩,「但我帮你善後了。夜深露寒,你快回去歇息吧。」
「多谢兄长好意,但我还有东西未拿。」吴贞侧身,打算绕过吴方漠,继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