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寒风把碎纸屑吹向半空,楚念月也不觉得寒冷。
以后再也没有人威胁她,一张嘴怎么说都行。
关好车窗,敛下嘴角的笑意,走了出去。
苏曾柔听着人回来,袖中的手握紧,她从未觉得半个小时这么漫长。
听到身后悉悉簌簌的声音,再困也不敢睡,一有睡意就狠狠用指甲掐手心。
楚念月叠了一张白纸塞进行李,丢失的太明显,苏曾柔会去找,但有一张白纸在,不去细看就没法现。
陆沉洲很快回来:“我又找了一间卧铺,一会我过去住,三婶留在这边。”
宋晏安对温镜白说:“一会我出去接人。”
要一直是温镜白出面,楚念月万一怀疑,他们尽量做的天衣无缝。
掐着时间,楚念月很快来敲门:“温大哥,苏姨吐了。”
宋晏安立刻拉开门出去:“怎么了?温同志刚躺下在穿衣服。”
“苏姨突然吐了,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陆沉洲紧随其后出去,“先把人抬出来。”
宋晏安已经架着捂着嘴的苏曾柔出来,温镜白早就准备好银针,人一坐下,立刻扎了两针。
楚念月站在外面往里瞅了瞅,转身回屋,幸亏要吐的时候,苏曾柔那老女人用手帕自己捂住嘴。
陆沉洲很快找过去,站在门口对楚念月说:“温大哥说施针需要时间,情况不太好,要留在隔壁,你先关门休息吧。”
“等等。”
陆沉洲定住脚步:“还有事?”
“这是苏姨的行李包袱,你也拿到那边吧,万一要换衣服,我一个人睡着了也看不住这么多东西。”
“好。”陆沉洲进去后拎起包袱转身走。
楚念月等人一离开,锁上车门,脸上的笑容都压不住,最好那老女人死在这趟列车上。
隔壁的苏曾柔已经坐起身,慢慢喝着热水,离开楚念月心里才稍微舒坦一些。
宋晏安压低声音问:“苏姨为什么突然要换车厢?”
苏曾柔一想到楚念月的恶毒语言,心里就寒:“她她说想把炭盆扣到我头上,她不光说,还把炭盆推到我床铺边上。”
原本放在中间的,被楚念月推到她床边,但凡不小心翻身,别说是她掉下来砸到火盆
就是身上的被子或者衣服也会被点燃。
狭小的空间,没有一人说话,他们真没想到楚念月会这么干。
知道楚念月会耍点小性子,也没想到她会心思歹毒到这种地步。
“三婶,你安心在这休息,我找了休息的地方。”
陆沉洲行李没拿,转身出去,苏曾柔颤抖的手解开行李,从里面找到那张白纸,看完之后又放回原处,装作不知道。
温镜白没什么过多的反应,似乎早就料到,但宋晏安心里不平静,他妹妹这些年没少跟楚念月在一起,以前都没细想过,只觉得楚念月小心思多。
仅凭这一件事,不管是心思还是手段,都挺恶毒的。
万一哪天妹妹没有继续满足楚念月,她会不会也会对妹妹不利。
第一次觉得留下妹妹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苏曾柔原本身体就不好,又加上惊吓,怎么也睡不着,还是温镜白施针让其入睡。
火车哐当哐当缓慢地前行,各怀心思入睡。
在路上的温至夏,终于从爬犁上换到四个轮子里,上车后闭眼休息,多一句话都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