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何晚就在身后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方封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病情恶化了,说要抢救。”
听到这话,江何晚身体晃了晃,勉强站住脚。
“这怎么办啊?!这真是!”
怎么过个年能有这么多事呢!
“现在进去多久了?”
“没多久,几分钟。”
三人焦急地在外面等着,方封压力巨大,想抽支烟缓缓,被医护人员制止了。
情绪濒临极限的男人猛地站起来,一脚踹到墙上,目光森然:“小岁要是出事了,我倾家荡产也要把廖青这个混账告到底!”
“不会的,肯定会没事的。”江何晚呢喃。
他不想失去唯一的家人,不论发生什么。
“没有那么严重,我们再等等,再等等看呢?”
方姨在他们之间周旋,自己也担心的不得了,双手合十向上天祈祷江岁能没事。
牌子上的红灯始终没有熄灭,红的触目惊心,江何晚觉得现在站在这里的每分每秒都像凌迟,心脏痛到不行。
不知多长时间过去,抢救室的灯终于暗了,江何晚率先上去,张了张嘴,声音却没发出来。
医生取下口罩,知道他要说什么,告诉他:“病人没事,抢救过程一切顺利,不出意外明天就能醒了。”
“好,好的,谢谢!”太过激动,江何晚说话变得结巴。
“没事就好!”
同样焦急的两人得到好消息高兴地抱在一起,方封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还罕见地掉了眼泪,方姨骂他没出息。
“我这是喜极而泣!”
“我不管你的。”
——
雨声滴滴答答的,江岁视线模糊,耳朵却能清晰地听到雨水从树叶上落下的声音。
还有仪器冰冷地滴嘟声。
下小雨了。
今天天气不如昨天,气温反复,几天晴朗过后又在转冷。
眼前一片白,江岁眨眨眼,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瞎了,他看不到别的颜色,手也没知觉。。。。。。
麻药过去,伤口带来的疼痛随着挪动遍布身体,江岁忍不住闷哼一声,停下来。
左手比右手温暖些,过了好久,属于自己身体的感觉才慢慢回来,各种仪器插在身体上让他连转头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成了奢望,只能转转眼珠。
回温的指尖动了动,慢慢地握住覆在手心的那只手,余光看见哥哥就趴在床上沉沉睡着。
可能是太累了,他眼下有一圈青黑,连眉头都是微皱着的。
看上去还瘦了好多。
“哥。”
太久没说话他的下颚都变得麻木,发出柔软的气音不足以被人听到。
算了,不打扰哥哥了,这几天一定是因为他的事情操了很多心。
怪只怪那一刀没有刺中心脏,江岁心想:对方力气比他大太多,硬生生把刀尖方向偏开了,如果能直接死透就好了,那样哥哥就不用这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