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川:“。”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花祈歌微笑:“爱起不起,笑死,你不会怕的站不起来了吧?”
斐川一秒炸毛,下一刻手就啪的一下握住了应星迟的那只手,借力站了起来:“不是,你什么态度啊!”
花祈歌耸耸肩,瞧见侯爷脸上的神色连一点都没变,她就更无所畏惧起来了。
反正也不可能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
“还不回去?在门口堵着让世人看笑话吗?”
侯爷烦躁地挥了挥手让那些侍卫都退下之后,他同随身的侍从说了些什么,那侍从便就朝着众人的方向走了过来,俯身低头行礼,言语之中是谄媚与恭敬:
“几位贵客,里面请。”
*
直到来到府内,下人都被赶了出去。鼻尖飘过一道道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精致菜肴传来诱人的香味时,花祈歌依旧是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她相信另外几人一定也有许多的疑问要问,只是这个时候实在是不适合开口。比起提问,花祈歌更希望侯爷能抓紧动一下筷子,要不然她干在这看着真的快要馋死了,她的肚子再抗议呢真的没人听到吗?
要知道她可是很讲礼貌的,主人家没动筷子她是不会动的。
只是侯爷看上去也明显没有这个闲心思吃饭。
“父亲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喜欢作诗不喜欢茶道不喜欢一切闲情雅致的东西!我也绝对绝对不可能去修仙,我对修仙一点兴趣都没有!”
“哦,所以呢?就凭你是我儿子花的是我的钱,你就得去修出个名堂来给你爹我长脸。”
“您为什么总是要这样逼我呢?我们就老老实实当个有钱人吃喝玩乐不行吗?非得大手大脚给朝廷送钱就为了拿个官做,您也不听听您那封号都俗成什么样子了,就算后来改了也俗的不行,天子明摆着也就把你当个移动的国库看吧?”
“臭小子说什么混话呢?!不知道隔墙有耳吗??”
“不是,您声音比我可大多了,就算有耳也只能听见您的吧!”
两人又开始吵的不可开交起来,花祈歌心疼地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往代明日那里凑了凑,好奇道:“什么封号?怎么回事?”
“在下之前有所听闻。”代明日道,“这位侯爷原本是商贾出身富可敌国,对朝廷甚是慷慨大方。天子便为他封了候,传闻起初天子定下的封号为‘黄金’来着。”
花祈歌:“虽然一目了然通俗易懂,但好像听上去很没文化。”
代明日认同地点了点头:“兴许天子与你想法相同,后来修缮府邸的时候门匾上挂着的便只有‘金缕侯府’了。”
花祈歌也没想到当今天子的文化水平这般令人捉急。她觉得自己这个高中生起名都能比他起的更快更有水准——比如干脆叫金丝候算了,甚至更好记了些。
这边的两人争吵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花祈歌看着饭菜上的热气一点点消散而心痛不已的时候,矛盾的核心骤然发生了转变。
“父亲,您让我修仙也就算了,邀请这些刚刚羞辱我的人又是做什么?还说他们是客人,您又将我置于何地!”
“混账!”
金缕侯爷骤然的拍桌让几人都猝不及防地惊了一下,只听他声音沉了几分:“仙缘本就虚无缈缥难以追寻,如今有这等机会你却毫不知足——你可知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别说是斐川懵了,花祈歌也懵了。
他们还能是什么人?不是打了你儿子和差点打了你儿子的人吗?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见金缕侯爷起身,食指指向做在那边摩挲着茶杯发呆的代明日。
“这位可是锁月谷首席大弟子,才惊艳艳的少谷主。你倒看看你方才做了什么好事!”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空气短暂凝滞了几分,直到代明日开口打破了死寂。
“啊……”他放下了茶杯,手背托着半张脸,微微笑道,“您约莫认错人了。”
金缕候拧眉:“什么?”
“锁月谷那位年轻有为的少谷主在下同样知晓,听说他不过舞象之年便已快要突破元婴,属实教人艳羡。”他叹了口气,难为情道,“而在下如今将将筑基,正是准备与同伴前去天玄宗参与入门大比,怎么都不可能与那位惊才绝艳的少谷主相提并论呢。”
代明日感觉自己被踩了一脚,他瞧见花祈歌给自己使得眼色,稍微一顿,恍然大悟。
“对不起,在下收回刚刚的话。”代明日坐直身体,郑重其事道,“在下乃锁月谷少谷主,如今锁月谷遭贼人暗算金库被窃陷入窘境,若侯爷能资助9999999灵石,等锁月谷东山再起大仇得报之时,锁月谷必将给贵少爷内门弟子资格由掌门亲自收徒传授秘籍!”
斐川:“……”你干脆直接说打钱算了。
‘这种程度的骗术哪怕是傻子也不会信啊。’斐川简直难以理解这帮人的精神状态。直到他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声音。
“真的吗?!”
侯爷激动道,
“我出十倍的价格,可以不等大仇得报直接让我儿子进内门吗?”
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