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们夫妻俩自己收着吧。”
奴仆们人身都属于主家,挣到的钱财自然主家有分配的权利。
不过再吝啬的主家,也不可能把仆人辛苦挣到的钱全都拿走的。
高大郎也没有客气,带着高丽娘向主家道谢。
楼欣月此时,也没太多看戏的心思了,便起了身,“走吧,咱们去看看小娃儿。”
楼欣月走出茶楼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两千一百两的银子。
其中两千楼是茶楼给楼欣月的分红,一百两自然是高家夫妻的工钱了。
高家夫妻托付的邻家婆婆就在左近,走过去都没用两三百步。
她们走过去的时候,还没进院门,就听到了里头小婴儿咯咯的笑声。
高家夫妻俩长相都不算是多么俊美好看的,但却都很有特点,灵性十足,不然也不可能吃演戏这碗饭了。
但他们俩生的孩子,却是吸取了二人的优点。
皮肤雪白,眼睛又大又亮,胖嘟嘟的小脸上还有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实在是让人一见就忍不住打从内心笑出来的小天使。
楼欣月也还罢了,楼赛郎那是一见就喜欢,抢着抱到了怀里,又从衣袋里摸出小玩意来逗弄。
楼欣月心想,这孩子若是长大了没有长残,有父母的天赋,也是个天才童星天王天后的胚子啊!
哈哈哈,她可
真是有点走火入魔了,甭管干啥,头一个想的,就是搞文娱啊!
不过可惜的是,这孩子还实在太小了,不然待到两三岁能控制屎尿的时候,她定然要写一个有小朋友的短剧,给小朋友找个班上上。
楼欣月想到这儿,自然决定提前对自己的小员工好一点,便也从衣袋子里摸出了个小玩意,这是个金子打成的小老虎。
去年是虎年,是这孩子的生肖,因此楼欣月在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个见面礼。
高家夫妻俩一见,赶紧抱起孩子,向楼欣月道谢。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既然他们两人在这边的活儿已经可有可无,楼欣月要忙活别的,也没工夫替他们再编新的小戏,就打算等她们从边关回来之后,让高家三人跟着她们一道去南边。
高大郎想了想,道,“大姑娘,您要在这边雇人做事,又要采买布匹、鸭绒、麦粉和肉,总也需要可靠的人跑腿,不如小人向管事告几日假,等这边的事了,再回茶馆跑龙套可好?”
高丽娘也点点头,“大姑娘,如今这孩子也大一点了,不用吃奶,奴将他放在婆婆这边也好,背在身上也好,并不耽误做事,奴也会女红针线和上灶,也能做冬衣做吃食的。”
高家夫妻俩说得倒是也对。
虽然她们对栖云城还算熟悉,认识的人也多,想要雇佣人来做事并不算太困难,但有两个自己人,确实办事更为方便。
楼欣月便点头同意了,将客栈地址告诉了二人,让他们明日过去便是。
辞了高家夫妻俩,楼家姐俩又去了长安坊。
楼赛郎笑道,“大姐,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听说那王家书坊已经是没落了不少,好些人都后悔当初,另外那些书坊也放出话来,不管青萍客先生想什么题材的话本,他们都将不畏强权,大力与青萍客先生合作呢,那你如今要印金瓯缺,为什么不去寻那几家大书坊,而是要来这边找那黑作坊呢?”
楼欣月也笑了。
“自然是黑作坊灵活了,跑路方便了。”
她写的这本金瓯缺,里头的内容,要是放在开明的朝代,自然是百无禁忌,想印就印了。
但如果是在大兴文字狱的思想禁锢时期,就她写的这个,砍头也不是没有可能。
人家那些大书坊,都是拖家带口,加上家族不知道有几百口人了。
所以她还是寻这些小黑作坊,挣点快钱就跑那种,反而是不容易连累他人。
长安坊本就是贫民聚集之地,不管是房舍屋宇,还是街道巷子,跟其它坊相比,就显得脏乱差一些,路上见到的,基本上都是穷苦百姓。
楼家姐俩出门的时候,就穿的是家常衣衫,绸衣布裙,也都是半新不旧的,首饰也没有两样,但即使这般,一出现在街道上,还是吸引了许多的目光。
就有一个半大的少年鬼祟地凑了上来。
“二位娘子,可要买话本么?只有咱们这边才有的真假公子和真假千金!”
楼欣月听到这话,差一点就要笑出声来。
“真假公子我不要,你带我们去印这话本的书坊,给你一两银子的报酬,如何?”
狭窄的小巷内,一处破败的小院内传出了熟悉的响动。
一个三十出头的文士模样的人,走到小院门口,停下来细听了听里头的声音,过了约莫几十息的工夫,这才出声。
“柳二兄弟?”
他一连叫了三声,里头的动静才有变化。
不多时那破烂的小门就吱呀呀地开了。
来开门的,是个年轻汉子。
这年轻汉子约莫二十出头,头发乱蓬蓬的,脸色灰黄,仿佛好几日没睡了似的,他看见来人,便点了点头,打着哈欠转身就往里走。
“刘秀才,你如今来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