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太白剑法,你师父莫非是盐帮太上长老花神秀?”林光远刚占据上风,竟蓦地停手,声若闷雷,沉沉喝问。
“你怎会知晓?”江飞以剑撑地,方才那番拼斗令他受了些内伤,此刻见对方停手,自是不愿拼死相搏。
江飞所习的确为太白剑法,然而他师父的名号以及盐帮长老的身份,可谓知者寥寥,即便在盐帮内部,清楚的人亦是屈指可数。
“你无需追问老夫如何知晓,只要你将太白剑法的心法告知老夫,老夫今日便饶你不死,怎样?”林光远面若寒霜,冷冷说道。
江飞沉吟片刻,回道:“师父曾言,太白剑法有三不传。其一,年岁过大者不传,因这般年纪再练此剑法,难以臻至巅峰之境,纯属枉费这绝妙技法。其二,背信弃义者不传,若此等恶徒得传,必当祸乱苍生,后患无穷。其三,朱元璋的走狗不传,那朱元璋本就无情无义、背信弃义,其走狗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三样皆占,江某断无可能告知于你。”
林光远听闻,顿时暴跳如雷,怒喝道:“牙尖嘴利的小子,稍后老夫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看剑!”江飞话音刚落,持剑猛跨一步,竟悍然主动出击。要晓得,此前他一直处于守势,根本毫无出手之机。
果然,林光远见此状,还当对方要拼死一搏,赶忙严阵以待,以防不测。
岂料江飞虚晃一招,一把抄起尚在愣的李潜,如闪电般朝山上狂奔而去。李潜大惊失色,嘶声喊道:“我的书、我的书。”
江飞充耳不闻,施展出神影步,如疾风般疾驰。
林光远先是一愣,只见雪地中一道残影忽上忽下,二人原本相隔不过数米,眨眼间已拉开颇远距离。
林光远刹那间怒冲冠,心中暗骂:“这小子好生奸诈!”
旋即下定决心,定要将其斩草除根,否则必成心腹大患。当即施展出轻功,紧追不舍,两人一前一后,度虽有差距,但林光远凭借深厚功力,倒也没被落下太远。
神影步法乃是太白剑法之基石,共有三大境界,分别是身法步、心法步、神法步。以身运步,相对容易,只需数年苦功修习,便能熟稔于心。而后的心法步,可预判敌手动向,来无影去无踪,于百米之内,让人难以捉摸。江飞不过刚踏入此境,便能在江湖中纵横,至于那神法步,就连花神秀都未曾达到。
江飞步法虽奇异,但功力尚浅,又携带着一人,且内伤未愈,故而林光远逐渐拉近了与他的距离。
山中的石头、枯枝、败叶仿若雨点般被江飞当作暗器掷下,林光远躲闪不及,只得运足掌力狠狠轰去。只见满山雪花纷飞,恰似银蝶乱舞,美则美矣。
接连劈出数掌后,林光远猛地察觉有异,那枯枝残叶竟如棉花般绵软无力,石头也仅是凭借自身力道。再瞧江飞二人,只见江飞正冲着自己冷笑!
林光远怒不可遏,加向前,又一片残叶袭来,林光远不再躲避,只听“哎哟”一声,手臂处竟被削去一块血肉。
“可惜!”江飞在心底暗叹。
原来方才江飞所掷“暗器”,乃是十假一真,旨在令林光远放松戒备,而后给予致命一击。怎料这老贼内功竟如此深厚,竟在关键时刻回过神来,致使自己功败垂成。
“老狗,滋味可好?继续吃你爷爷的屁吧。”江飞仰天大笑道。
林光远心中暗恨,却闭口不言,简单包扎一番后再度追去。
江飞再次捡起一块石头砸去,林光远这次有了防备,侧身躲过,石头砸在一旁的树上,只闻“砰”的一声,树干断裂。
“护体罡气!”江飞大吃一惊,见林光远动了真火,江飞深吸一口真气,抓着李潜飞奔逃。
二人一追一逃,未过多久便来到了“鹞子翻身”处。“鹞子翻身”向来是华山的第一险峰,此时大雪漫天,更是险峻万分。陡峭的山路加上湿滑的积雪,江飞却未有片刻停歇,拽起李潜就往上攀爬。
李潜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哭嚎道:“江兄,放开我、快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