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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稚然从教学楼后门出来,想着今天状态不错,先把老师留的论文写完,再回家早点开播,多冲几个小时人气榜,寻觅愿意找他陪聊的大佬。
结果他刚来到教学楼后巷,人就傻了眼。
不是,我车呢?!
宁稚然还以为自己出了幻觉,找了两圈,没找到车,只有一张掉在地上的罚单。
罚单上用英语清晰地写着:
[你的车辆已拖往cedar街扣押场,查询电话778-xxx-xxxx]
宁稚然:……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他的小丰田是因为违章停车,被政府的拖车拖走了。
宁稚然拨通了罚单上的电话,一边听语音提示,一边在原地气得直跺脚。走了八百多米,坐了公交,又转了地铁,共耗时一个半小时,这才来到交通执法中心。
缴费窗口那头,是个穿制服的印度人。那人瞥了眼罚单,用口音满满的英语说:
“取车地话,以共摇交$203。5。”
宁稚然:“夺少?!”
印度大哥英语不太标准:“坨车费110,违停70,歪加今天德存车费23。5,合计$203。5。刷卡,害是现金?”
“……刷卡。”
宁稚然咬牙切齿地掏出卡,咬牙切齿地交了钱,咬牙切齿地跟着工作人员去取了车。
一进车里,宁稚然就一头栽在方向盘上。
两百啊。
那可是整整两百刀啊。他昨天直播收到的华子,还没来得及存起来,就这么花没了啊!
宁稚然真是快气坏了。
宫,坏。
要不是这不差钱的宫淮,把那辆破拉法堵在自己秘密停车位,他根本不会临时改道,去赌那条教学楼后巷的死角空位。
这宫狗一个开法拉利的,都开上拉法了,怎么连个upass都不买,害得他痛失两百刀啊。
宁稚然气得脑门发热,一脚油门开了出去,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地往家开。
不行。
这两百刀的大仇,他迟早得报。
迟早让你怀疑人生,迟早让你被骂到忘记天地为何物,迟早让你……每天都能听见我骂你的声音!
盒盒盒!
在邪恶的笑声中,宁稚然一路开回了家。回到他在郊区的小公寓,在愤怒中写了一半论文后,正好八点五十。
他揉了揉眼睛,拧开台灯,耳麦接上。
刚开播,来的都是死忠粉,加起来有一百多个人。
[我宁宁宁宁宁宁开播了!!]
[唱首歌吧!姐不白听,姐给你刷小心心]
宁稚然看着屏幕右上角飙升的在线人数,说着开场白。
其实,这“宁宁”的id,是他注册账号的时候,根据他的真名起的。
宁宁二字听着又普通、又傻、又毫无攻击性。
最危险的id,就是最安全的id。谁又能通过这id找到他呢。
宁稚然觉得自己可真是太聪明了。
w城48街别墅区的豪宅中,准时打开直播间的宫淮,把手机音量调到了最大,并开启录屏。
“今天有点累,刚去忙了点事情,差点赶不上开播。”宁稚然声音爽朗,还带着磁性,很是好听。
[来了来了,今天声音有点哑啊]
[忙什么呢]
[声音好听死了,能不能多讲会儿话我就听听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