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从没谈过恋爱的宫淮,语气里难得带了点不确定:“老骂一个人……是喜欢?”
沈砚:“宫淮啊,恨的反面是什么?是爱啊。极致的恨,往往伴随着极致的爱!没那点特殊关注,谁特么天天浪费口水骂你。”
“神经病,老公你装死了,真讨人厌。”naomi白了一眼沈砚,却也结结实实在沈砚脸颊上亲了一口。
宫淮:……
这场面,着实让宫淮陷入思考。
宁稚然骂他那叫一个上头,每天都在骂,骂得义愤填膺,甚至能拉着同盟一起骂他。
不是吧。
那小兔牙不至于吧?
荒谬。不可能。这事儿听起来就很蠢。
宫淮正准备再喝一杯,却发现沈砚和naomi已经拥吻在了一起。
……可万一呢。
在严重的精神内耗中,宫淮罕见地喝多了。
第二天,当他早上七点半被闹钟拽醒时,整个世界,还在宫淮眼前打着旋儿。
自律如他,无论再因宿醉头疼,也是要去上课的。
宫淮去衣帽间发了会儿呆,也不知怎么想的,没拎那只爱马仕birkincargo,选择抱着电脑,开车去上课。
昨晚刚给宁稚然刷了upass钱,那小兔牙,应该再也不会抢他车位了。
理应如此。很合理。
他的人生,永远地省下了无数个五分半。
非常好。
宫淮放着歌,开着车,直到他转进学校侧门那条熟悉的小路。
那辆二手淡银灰色丰田,正以一种宣战的姿态,堂而皇之地,占着那块秘密车位,前杠稳稳顶到灌木丛边缘。
宫淮沉默地踩住刹车,握紧方向盘,头痛欲裂。
?
宁稚然都有钱买upass了。怎么还特意一大早来跟他抢这块隐蔽又破的地儿?
明明能买停车证,明明可以堂堂正正停在停车场位置,那小兔牙非得每天早起,抢这一块藏在灌木后的免费野地?
宫淮不理解。他想不通。
他把车调头,进了正门停车场,随便找了个车位停下,脑子里都是昨天沈砚的话。
车熄了火,宫淮还在分析。
凭良心讲,宁稚然再怎么不识抬举,也不至于拿钱当空气。
所以,如果打是亲骂是爱的假设成立,那小兔牙不花这点小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蠢,二是故意。
兔子牙看起来确实有点蠢,但这些年他成绩还可以,不是个纯粹的蠢人。
那么只剩下第二种可能。
故意的。
故意不去停车场。
故意不走正门。
故意跟他争车位。
故意要他每天看见宁稚然的车——
故意,要他注意。
宫淮恍然大悟,觉得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不过,这只是建立在假说成立的基础上。
这要是真的,那还真是,好手段。
……宁稚然。
我绝不会踏入你这可笑的陷阱。
绝不。
宫淮带着宿醉,和看穿一切的恼火,步履冷硬地走进e经济课的大教室。
他没特意找谁。本来也不该特意找谁。
可一眼,就扫到了宁稚然。
现在是初秋,宁稚然穿了个贴身的黑色高领,显出漂亮的腰线,领口紧贴脖颈,发尾落在颈后,衣领和头发之间,露出一小截白白的皮肤。
宫淮心里没来由地一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