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摄政王挂心,老样子罢了。”荣王灰心丧气,随即眉梢间扬起喜色,“摄政王真是深谋远虑,相信不日便能平定叛乱,还百姓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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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遭此变故,太皇太後急火攻心,太医也回天乏力。
宣朔跪于床榻前,双眼通红,直到徐怀佑带来消息,他空洞的双眼才稍稍有了些反应,眨了下酸涩的眼睛,面容沉痛,“摄政王,终于,来了。”
他们被困在宫中,侍卫严加看守,连一丝消息也传递不通,苦苦熬到今日,他一直在想,若是没有这场变故,皇祖母是不是不会死?
肃王父子逼宫谋反,实乃罪无可恕!
程朝年进来时,就看到眼前这一幕,宣朔单薄的身形跪在地上,显得格外无助悲凉,太皇太後的离世,意味着他在这个世上再无可依靠的亲人。
“摄政王,我是不是很没用,如果我长大了就好了,如果我能阻止这场宫变就好了,如果……”宣朔的声音干涩压抑。
如果这是一场梦就好了。
“陛下,节哀。”程朝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深知,至亲离世的痛,锥心刺骨。
出来後,程朝年吩咐闻风去查长公主是如何知道陆岁嫣身份的。
话音刚落,二人见段长风朝此走来,他身着青色长袍,衣服皱巴巴的,还有斑驳凝固的血迹,脸色苍白,走路踉跄不稳,听说肃王为立威,拿他当靶子,以儆效尤,後来被关了起来。
“段尚书伤至如此,为何不回府上休养?”程朝年让闻风去传太医。
段长风摆了摆手,气虚漂浮,“不劳烦王爷,听闻太皇太後病逝,臣前来祭拜,晚些自会回府。”
程朝年没再说什麽,看着他进去,目光停留片刻,不知道在想什麽。
“阿嫣可好些了?”程朝年问闻风,解决门口那些人之後,他们便打算直奔皇宫而来。
那时她说头有些疼,不宜陪他入宫,程朝年自不会强求,便让她留在府内休息,还让闻风去传了太医前去。
“奇怪,太医一直没有回来禀报。”闻风挠了挠头,算算时间,太医早该来回禀消息了,莫不是她的情况很严重?
不知为何,程朝年有些心慌,立即出宫回府,一路策马疾行,赶回府中後,直奔清乐阁。
推开房门,看见趴在桌子上的太医,他眉心一跳,心中越发不安,匆匆进了内室,里面空无一人,他着急的喊:“阿嫣。”
无人回应。
闻风摇醒了太医,急忙问:“阿嫣姑娘呢?你为什麽昏睡在这里?发生了什麽?”
太医迷迷糊糊的,神志尚未完全清醒,听到阿嫣的名字,他突然瞪大了眼睛,“阿嫣姑娘,她把微臣打晕了。”
那时他进来看诊,还没等他说上话,就感觉後脖颈遭受重击,然後就晕了。
“她为何打晕你?你当真看清楚了?”闻风不解的问,太医是来看诊,她为何要将人打晕?现在还去向不明?
“微臣看清楚了,是阿嫣姑娘,那时她还和微臣说话。”太医不敢隐瞒,更不敢说谎。
“派人去找,务必尽快将人找回来。”程朝年心急火燎,如今鬼面人出现,她会不会擅自行动?她想做什麽?
“王爷放心,阿嫣姑娘身边一直有暗卫跟着,定然是安全的。”闻风说道,他现在也搞不清阿嫣姑娘想做什麽?故意装病,又将太医打晕,不能向他们及时禀报,如此隐瞒去向,究竟打算做什麽?
“王爷,王爷恕罪。”两个身穿黑色衣服的高大男子匆忙赶来,直接跪在了地上,“属下失职,将阿嫣姑娘跟丢了。”
闻风惊讶不已,“你们怎麽会把她跟丢了?”
从他们到阿嫣身边後,从未跟丢过她的行踪,怎麽偏就今日跟丢了。
“在哪跟丢的?”程朝年沉声问,他心中越发不安。
“属下一直跟着阿嫣姑娘回房,後来太医前来诊治,属下们就在外面侯着,没多久就见到阿嫣姑娘从後门出府,在西街跟丢了,属下找了许久,实在是遍寻不得,属下办事不利。”暗卫低下头,他们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把人跟丢。
“西街,闻风,派人去找,府上所有人都去,务必将人找回来。”程朝年拿出京城舆图,观察着西街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