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话还没说完,身上就被砸过来一只打火机,江川皱着眉让他闭嘴。
&esp;&esp;“你要不要脸!”
&esp;&esp;胡冬冬不服气,觉得自己很冤枉,“操,不是你他妈让老子说的吗?老子都把自己最隐私的事情跟你说了,你还说我不要脸!”
&esp;&esp;“而且都是大老爷们的,说得跟你自己没有过一样。”
&esp;&esp;江川:“……”
&esp;&esp;沉默了几瞬,江川忽然站起来,单腿从摩托上跨过去,坐上车直接走了。
&esp;&esp;留下身后的胡冬冬吃了一嘴机车尾气,“噗……咳咳有病啊,我也没说什么,怎么还生气了……”
&esp;&esp;刚走没多远的江川,听见身后的骂声,心想他才不是生胡冬冬的气。
&esp;&esp;准确地说,他这叫恼羞成怒。
&esp;&esp;是啊,都是大老爷们,一个发育正常的男人,青春期的时候谁没做过那种梦,他也做过。
&esp;&esp;可是没道理,他都这年纪了还能再做一次。
&esp;&esp;而且比上一次更加汹涌、更加深刻,更加……销魂蚀骨。
&esp;&esp;关于他喝醉酒那晚的记忆,江川其实并没有多少印象,脑海中什么画面都没留下,但身体的感觉却骗不了人。
&esp;&esp;他不是小孩子,他很清楚那种感觉意味着什么,那种从身到心都感到轻飘飘,又格外餍足,满足到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的感觉,一定是释放过后的状态。
&esp;&esp;可是又没有任何痕迹。
&esp;&esp;他从那股令人沉溺地醉梦中醒来时,浑身干净舒爽,仿佛那只是他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矛盾又不真实。
&esp;&esp;江川也有想过是不是有人帮自己清理过,但是那个人是谁呢?家里只有奶奶和星河,不可能会是奶奶。
&esp;&esp;那就只能是……
&esp;&esp;想到这里,他心底莫名地窜出一股火焰,烧得他眉头紧皱,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总觉得内心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esp;&esp;河畔的风,宛如刺刀般刮在他脸上。
&esp;&esp;风吹不散他内心那团炙热的邪|火,反而愈发激烈,他不断在心底告诫自己,那是错误的、不对的,那是不被世俗和伦理所容忍的。
&esp;&esp;那是会把他们推入深渊的答案。
&esp;&esp;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或者去忘掉那令他感到痛苦和纠结的问题,可心底深处却有个微弱的声音在不断地说:
&esp;&esp;胆小鬼。
&esp;&esp;江川继续加大油门,似乎只有不断轰鸣的引擎声,和刮得人脸颊刺痛的晚风,才能分担一丝他无处宣泄的焦愁。
&esp;&esp;他陷入了一场少年人迟来的青春旋涡里。
&esp;&esp;
&esp;&esp;雾星河再次接到首城那边打过来的电话时,他正顶着烈日走在前往小区那家黑网吧的路上。
&esp;&esp;八月酷暑时节,天空中高悬的太阳,刺眼明亮,能把人晒得脱一层皮。
&esp;&esp;雾星河用手里的广告单扇风,尽量挑树荫下的地方走。
&esp;&esp;裤兜里的手机停了两秒钟,又继续开始震动,大有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架势,雾星河不敢把这样一部显眼的手机放在家里,只能整日随身携带。
&esp;&esp;等到大腿都被震得发麻,雾星河终于停在一处背光的墙角。
&esp;&esp;四周无人。
&esp;&esp;雾星河接通了电话。
&esp;&esp;吵得人无法安心走路的手机,在接通后却神奇地安静下来,他们母子二人隔着电话和上千公里,以及三年未曾通过任何信息的距离,互相沉默着。
&esp;&esp;半晌,电话那边传来一道疲惫的女人声。
&esp;&esp;“……星河,是我。”
&esp;&esp;雾星河抿抿干燥的嘴唇,“找我有事吗?”
&esp;&esp;大概是许久未曾说过话,也或许是隔着太远太久的距离,女人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长话短说,捡着重点。
&esp;&esp;“妈妈昨天给你发的短信,你看到了吗?”
&esp;&esp;雾星河短暂回忆了一下,“……看到了。”
&esp;&esp;徐子舒叹了口气,“那你为什么没有回别墅,那个保姆我已经辞退了,重新换了人过去照顾你,你现在呆在家里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