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那份判例,额头渗出了冷汗。
几分钟后,他拿起笔,在陆承安起草的补充协议上,重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内忧外患逐一扫清,苏霓的节目终于进入了实拍阶段。
她彻底贯彻了“普通人讲述时代”的主线,拒绝了所有想要来镀金的二线明星和流量网红。
第一期节目的嘉宾,是一位在菜市场卖了二十年菜的大妈,一位参与了城市立交桥建设的电焊工,和一位独自抚养女儿长大的女出租车司机。
消息传出,台里又是一片议论。
“请些贩夫走卒来,这节目还有档次吗?”“这能有什么收视率?”
面对质疑,苏霓只在内部会议上说了一句话:“一个国家的进步,不是写在明星的微博热搜里,而是刻在这些普通人布满风霜的皱纹里。”
拍摄日,那位曾经的国营纺织厂下岗女工,在讲述自己蹬三轮车卖早点,供女儿读完大学的经历时,数度哽咽,几乎说不下去。
现场一度陷入停滞。
副导演刚想喊“卡”,苏霓却打了个手势,自己走上前,在所有摄像机前,缓缓蹲下身,让自己与坐在椅子上的女工视线齐平。
她没有递纸巾,只是用一种极其温和而坚定的目光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轻声说:“大姐,您不是一个被时代抛弃的失败者,您是这个国家巨大转型期里,最勇敢、最坚韧的亲历者和见证者。您的故事,比任何教科书都更有力量。”
那一刻,女工眼中的泪水决堤而下,但脸上却绽放出一种被理解、被尊重的光彩。
镜头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一幕,没有切断,没有修饰。
这个长达一分半钟的对视和交流,在后期的剪辑中,成为了整期节目最震撼、最催泪的华彩片段。
节目彩排那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出现在了导播间——市宣传部的副部长,曾宪阳。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一个人在角落里,沉默地看完了全程。
彩排结束,他单独约见了苏霓。
“苏主任,明年我们市要举办一个面向全国的传媒展峰会,”曾宪阳开门见山,“开幕式,我想邀请你来做一个三十分钟的开幕演讲。”
苏霓有些意外,随即笑着反问:“曾部长,您不怕我一个搞内容的,抢了专业主持人的风头?”
曾宪阳摇了摇头,目光灼灼:“主持人念的是稿子,而你,说的是人心。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正是你这种能把冰冷的宏大政策,翻译成有温度的个体故事的语言。”
两人相视一笑,一个初步的合作意向就此达成。
演讲主题,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起——“从街头到舞台:变革中的表达权”。
最终的试映会,规格之高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电视台的最高领导,高书记,罕见地全程出席,并且看完了完整的九十分钟,中途没有一次起身离席。
当节目结尾,一个小学生用稚嫩的童声朗读着自己的作文《我家的电视机变了》,从“以前电视里只有穿着一样衣服的叔叔阿姨唱歌”,到“今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了我开出租车的妈妈”,说到“妈妈说,她也是这个城市的名片”时,现场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啜泣声,连几位台里的老领导都悄悄摘下眼镜擦拭。
灯光亮起,全场掌声雷动。
散场时,高书记走到苏霓面前,紧紧握住她的手,只说了一句话:“小苏,你们做的不是一台晚会,你们是为我们这个时代,留下了一张珍贵的历史切片。”
第二天,红头文件正式下:经台党委研究决定,批准成立“融媒体创新实验中心”,由总监黄志远挂帅牵头,任命苏霓为中心席内容官。
当晚,苏霓站在自家阳台上,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电视台大楼,那栋楼还是那栋楼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承安来的消息:“我们提交的‘声浪传媒’公司预核名已经通过,经营范围里,我特地加入了‘大型活动策划与执行’。”
苏霓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们的船,已经有了龙骨。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一条陌生的号码来的匿名短信,只有一句话,却带着彻骨的寒意:“你以为你赢了?别忘了,你的编制还在别人手里攥着。”
苏霓然后,她给陆承安回了一句。
“那就让编制,变成古董吧。”
信息送成功的瞬间,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强大。
然而,她并不知道,几乎在同一时刻,电视台行政大楼一间沉寂的办公室里,那部红色的内部专线电话,突兀地出刺耳的铃声。
一只保养得极好的手拿起了听筒,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简短而威严的指令。
放下电话,那人沉默了片刻,随即按下了另一个按键,接通了秘书台。
“通知下去,明天上午十点,所有主持人,不论级别,全部到一号会议室开会。任何人不得缺席。”
夜色深沉,一场针对“特权”的无声风暴,正在悄然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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