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精神病院见她。我想……替她读完那她总也背不完的诗。”
行动在第三天下午展开。
赵小芸带着一台小型设备,在疗养院外围拍摄纪实片段。
苏霓则以“民政局回访家属”的名义,带着许文澜进入了那栋白色的建筑。
在疗养院最安静的角落,她们见到了舒曼。
曾经那个写出过热烈诗篇的女人,如今已经彻底失语,只是蜷缩在椅子上,像个孩子一样,机械地、无意识地前后摇晃着身体。
阳光透过铁栅栏窗户照进来,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许文澜缓缓在她面前蹲下,没有触碰她,只是用一种近乎耳语的音量,轻声念诵起来。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老妇人依旧在摇晃,毫无反应。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许文澜的声音开始颤抖,但她努力控制着。
在另一面,一扇用于观察的单向玻璃背后,老张没有开启任何主光源,只是将摄像机的感光度调到最高,对准了老妇人那张沟壑纵横的脸。
“爱——”许文澜深吸一口气,念出了舒曼当年在街头从未能完整背出的最后一段,“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那一刻,奇迹生了。
老妇人摇晃的身体,突然停止了。
她那双早已浑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睛里,一滴浑浊的泪,没有任何征兆地,缓缓滑落下来,滴落在她布满老年斑的手背上。
镜头里,老张只录下了那一声微不可闻、却又重如千钧的抽泣。
回程的车上,许文澜一言不,只是怔怔地看着窗外飞倒退的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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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车子即将驶入园区大门时,她忽然开口,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颤抖,而是一种近乎肃穆的平静。
“苏姐,明天,我想去一趟民政局。”
苏霓侧头看她。
“我想去把‘许文澜’这三个字,从我的户籍上,正式注销掉。”
苏霓看到,她眼中所有的挣扎、迷茫和痛苦,都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也就在此刻,苏霓的手机响了。是陆承安。
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而凝重:“苏霓,出事了。省纪委刚刚下通知,成立了一个‘历史行政行为合规性回溯小组’,第一件事,就是点名要调阅我们正在整理的‘禁声年代’全部原始资料。明天一早,人就到。”
苏霓握着电话,望向窗外沉沉的暮色。
车子正好经过园区里那片旧建筑区,那座因年久失修而被列入拆迁计划的老礼堂,在夕阳的余晖下,像一头沉默的巨兽。
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仿佛会被风吹散。
“原来最深的牢笼,不是那个锁住人的地方,而是那个让人以为自己本该被锁的地方。”
她的目光,在那座即将被夷为平地的老礼堂上久久停留。
烟囱已经升起,那么,那些被压抑了三十年的回声,又该在何处奏响?
一个念头,如同一颗种子,在她心中破土而出。
那座废墟,在她的瞳孔里,开始呈现出一种截然不同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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