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项尘就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身体各处涌了出来,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金属片在皮肤下游走。紧接着,他身上的玄色劲装开始生变化,从领口、袖口、腰间开始,一片片暗黑色的甲片逐渐浮现出来,甲片上刻着细密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很快就覆盖了他的全身,只露出脸和双手。
玄甲的重量刚刚好,不会觉得笨重,反而像是第二层皮肤一样,贴合着身体,活动自如。而且激活玄甲的瞬间,项尘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增强了不少,之前摔得麻的后背也不疼了,连视线都清晰了许多。
为的士兵刚冲到一半,看到项尘身上突然出现的玄甲,整个人都僵住了,举着剑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光是他,地上的两个士兵、还有那三个平民,也都看呆了。他们活了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铠甲——不是青铜的,也不是铁的,颜色是纯黑的,甲片看起来薄薄的,却透着股说不出来的威严,尤其是那些纹路,像是活的一样,在阳光下微微闪烁,根本不像是这个时代能造出来的东西。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为的士兵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开始颤,“你……你到底是谁?”
项尘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意念一动,右手手腕处的玄甲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根黑漆漆的长枪从缝隙里滑了出来,落在他的手里。长枪大约两米长,枪身是玄铁打造的,泛着冷光,枪尖锋利无比,枪杆上缠着防滑的布条,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却很趁手——这就是玄铁枪,也是老道士给的,说是能配合玄甲使用,威力无穷。
项尘握紧玄铁枪,轻轻一抖,枪尖划过空气,出“嗡”的一声轻响,声音虽然不大,却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一股寒意。他看着为的士兵,眼神冷了下来:“现在,你还想拦着他们吗?”
士兵看着项尘手里的玄铁枪,又看了看他身上的玄甲,心里的忌惮已经变成了恐惧。他活了这么多年,见过不少厉害的人物,也见过不少精良的兵器铠甲,但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这么有威慑力的。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人,是神仙,或者是妖怪。
他的腿开始不受控制地抖,手里的青铜剑也握不住了,“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往后退了两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仙……仙长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是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仙长饶了小的吧!”
说着,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地上的两个士兵见领都跪了,也连忙爬起来,跟着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求饶,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
项尘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心里没什么波澜。他本来就没想杀他们,只是想让他们别再欺压百姓。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三个平民,对他们说:“赶紧走吧,以后别再偷粮了,找个正经活计,好好过日子。”
平民们连忙点头,对着项尘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抱着孩子,搀扶着受伤的中年男人,快步朝着远处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尘土中。
项尘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才转过头,看向地上的三个士兵:“起来吧。”
士兵们连忙爬起来,低着头,不敢看项尘,身体还在微微抖。为的士兵小心翼翼地问:“仙……仙长,您……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什么吩咐。”项尘顿了顿,想起项少龙的记忆里,邯郸城里最近不太平,好像有秦国的奸细在活动,而且赵国的贵族之间也在争权夺利,局势很复杂。他现在刚到这里,对情况还不了解,或许可以从这些士兵嘴里套点信息。
于是他开口问道:“我问你们,最近邯郸城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城外的士兵这么多,还这么蛮横?”
为的士兵不敢隐瞒,连忙回答:“回仙长,是……是因为最近秦国的奸细在邯郸城里活动,听说还杀了几个赵国的官员,所以将军下令,加强城外的巡查,严查可疑人员。至于……至于士兵们蛮横,是因为……是因为最近军粮不够,将士们都没吃饱,心里有气,所以有时候会……会对百姓态度不好,求仙长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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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尘皱了皱眉,军粮不够?项少龙的记忆里,赵国虽然不如秦国富强,但也不至于连军粮都供不上,肯定是有人在中间贪墨了。不过这不是他现在该管的事,他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在邯郸城里立足,找到项少龙留下的线索。
他又问:“那城里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生?比如哪个贵族家里有异动,或者来了什么陌生人?”
为的士兵想了想,回答道:“特别的事……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最近平原君府里来往的人特别多,听说平原君在招门客,好像是想做什么大事。还有就是……就是前两天来了个秦国的使者,住在驿馆里,听说今天要去见赵王。”
平原君?秦国使者?
项尘心里一动。平原君赵胜是赵国的四大公子之一,门下食客三千,在赵国很有势力,项少龙的记忆里,他和平原君还有过不少交集。而秦国使者这个时候来邯郸,肯定没什么好事,说不定是来试探赵国的虚实,或者是来谈什么不平等条约的。
这些信息对他来说倒是挺有用的。他点了点头,又问:“驿馆在什么地方?离这里远吗?”
“不远,不远。”为的士兵连忙说,“从这里往南走,过了护城河,进了南门,再走两条街就到了,驿馆外面有士兵守卫,很好找。”
项尘记在了心里,然后对他们说:“行了,我知道了,你们走吧。以后别再欺压百姓了,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人,后果你们自己知道。”
“是是是,小的记住了,小的再也不敢了!”为的士兵连连点头,然后带着另外两个士兵,捡起地上的兵器,灰溜溜地跑了,连马都忘了骑,跑得比兔子还快。
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项尘才松了口气,意念一动,玄甲和玄铁枪瞬间消失,又变回了之前的玄色劲装,好像刚才那副威风凛凛的模样只是幻觉。
他揉了揉脖子,心里想着接下来的计划——先去驿馆看看那个秦国使者,说不定能从他身上找到些线索;然后再想办法接触平原君,毕竟平原君在邯郸人脉广,说不定能帮他找到项少龙留下的东西。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找个地方落脚,总不能一直待在城外。而且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连吃饭都成问题,得想办法弄点钱。
项尘正琢磨着,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更密集的马蹄声,还有士兵的呐喊声,好像是朝着这边来的。他心里一紧,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土路上,一队骑兵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尘土飞扬,人数大概有二三十个,看他们的铠甲和旗帜,应该也是赵国的士兵。
难道是刚才那几个士兵搬救兵来了?
项尘皱了皱眉,虽然他不怕这些士兵,但要是真打起来,难免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到时候麻烦就大了。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城墙,心里有了主意——先躲进城里再说,城里人多眼杂,士兵们就算想找他,也没那么容易。
于是他不再犹豫,朝着南门的方向快步走去。路上的平民看到他,都下意识地往旁边躲,眼神里带着好奇和警惕,大概是刚才他和士兵对峙的场景被不少人看到了。
项尘没管这些,加快脚步朝着南门走去。很快就到了护城河边上,护城河的水不算清澈,泛着浑浊的黄色,河面上有一座木桥,桥上有几个士兵在检查来往的人,每个人都要搜身,确认没有携带兵器才能进城。
项尘心里有点犯嘀咕——他虽然把玄甲和玄铁枪收起来了,但万一被士兵搜出什么异常,或者认出他就是刚才和士兵对峙的人,那就麻烦了。
他正想着怎么蒙混过关,忽然看到桥边有个卖水果的小摊,摊主是个老太太,正低着头,用一块破布擦着水果,看起来很落寞。项尘心里一动,走了过去,拿起一个苹果,问道:“老人家,这苹果怎么卖?”
老太太抬起头,看了项尘一眼,眼神里带着些疑惑,大概是觉得这个年轻人的穿着和气质有点特别。她声音沙哑地说:“一个五钱,要是买得多,算你四钱一个。”
项尘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脸上有点尴尬:“老人家,实在不好意思,我身上没带钱,能不能……能不能先赊一个,等我下次来再还你?”
老太太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些慈祥:“没事,一个苹果而已,不值什么钱,你拿去吧,不用还了。看你这孩子,好像是从外地来的吧?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项尘心里一暖,没想到在这战国时代,还能遇到这么善良的人。他接过苹果,说了声谢谢:“老人家,您真是好人。我确实是从外地来的,刚到邯郸,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对了,老人家,我问您个事,城里有没有便宜点的客栈,就是那种住一晚不贵的?”
老太太想了想,说:“便宜的客栈啊……从南门进去,往左拐,有一条小巷子,叫‘贫民巷’,巷子里有个‘悦来客栈’,住一晚只要二十钱,算是城里最便宜的了。不过那地方鱼龙混杂,你一个年轻人,晚上可要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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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人家,我知道了。”项尘再次道谢,然后咬了一口苹果,苹果虽然不算特别甜,但很脆,水分也足,正好解了他的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