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觉自己也傻眼了,看着自己手中的铃铛,又看看那条诡异的“平静通道”,结结巴巴道:“这…这…”
“别这那了!”央金一把拉住他,“快!维持住!我们走!”她率先冲入那条“平静通道”,果然,一踏入那片微光笼罩的范围,狂风和冰雪仿佛被无形屏障隔开,脚下的冰水混合物也变得异常稳固踏实!
两名喇嘛压下心中的惊骇,搀扶着紧随其后。玄觉则手忙脚乱地、拼命地集中精神,一边摇铃一边跟着跑,只觉得精神力如同开闸洪水般倾泻而出,脑袋一阵阵晕,全凭意志强撑。
四人沿着这条匪夷所思的“铃音之路”,快向着湖心目标区域前进。风雪和夜色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须弥铃的神异力量则为他们开辟了这条独一无二的捷径。
越是深入湖心,气温越低,冰层越厚,但风雪也愈猛烈。四周是一片死寂的、白茫茫的冰雪世界,能见度极低,仿佛与世隔绝。
突然,一直在努力感知四周的央金猛地停下脚步,打了个手势。众人立刻伏低身形,屏住呼吸。
前方风雪弥漫中,隐约传来了一些不同于风声的异响——是凿冰的声音!还有模糊的、压低的交谈声!以及…一种极其微弱的、仿佛无数人在一起低泣吟诵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声!
到了!央金眼神一厉,示意玄觉停止摇铃。铃音一停,周围的风雪瞬间再次狂暴起来,将他们的身影彻底淹没。那条短暂的“平静通道”也迅消失,湖面恢复原状。
四人借着风声和冰雪的掩护,如同白色的壁虎般,悄无声息地向前匍匐移动。爬上一处较高的冰脊,向下望去——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眼前的景象依旧让四人的血液几乎冻结!
下方是一处巨大的、显然经过人工开凿扩大的冰窟窿,黝黑的湖水如同墨汁般在窟窿中荡漾。冰窟四周,竖立着数十根雕刻着扭曲邪异符文的黑色冰柱(或是石柱被冰覆盖),围成一个诡异的圆形法阵。
法阵中央,冰面上绘制着一个巨大的、用某种暗红色颜料(散着浓重的血腥味)勾勒出的倒悬黑莲图案!黑莲中心,搭建着一个简陋的石台。石台上,赫然捆绑着一位衣衫褴褛、白苍苍的老妇人!她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但那身破旧的袍子和依稀可辨的轮廓,让央金瞬间确认——那就是贡布的母亲!
围绕着法阵,足足有上百名身穿血红莲纹白袍的身影,正如同鬼魅般无声地移动着,忙碌着。他们有的在加固冰柱,有的在往冰面上的符文沟壑中倾倒着更加浓稠的、暗红色的液体,有的则手持骨器,低声吟唱着那扭曲邪异的祷文。
而在那石台正前方,一个身材高大、披着暗红色斗篷、脸上带着一张毫无表情的白色玉石面具的身影,正张开双臂,似乎主持着整个仪式!其身上散出的邪力波动,远之前所见的任何一名邪徒,甚至不弱于之前的圣仆贡布!
更令人心悸的是,在那冰窟窿幽暗的水面下,似乎有什么巨大无比的、难以名状的阴影,正在缓缓蠕动,伴随着法阵的进行和吟唱声的加剧,一股难以形容的、古老而饥饿的恐怖意志,正如同潮水般缓缓从深水中弥漫上来!
他们来晚了!仪式,已经开始了!
“阿妈…”央金死死咬住嘴唇,几乎要沁出血来。她强迫自己冷静,目光急扫过整个法阵布局、邪徒分布以及那主持者的位置。
强攻?对方人数众多,实力不明,且有领坐镇,更有那人质在手,强攻成功率极低,且极易导致对方狗急跳墙,直接杀害人质或完成仪式。
智取?如何取?机会只有一次!
她的目光猛地转向玄觉,一个极其冒险、却又可能是唯一机会的计划瞬间在脑中成型。“听着!”她压低声音,语极快地对玄觉和两名喇嘛道,“我会制造混乱,吸引注意力!你们俩,趁机从侧翼迂回,不惜一切代价,救人!”然后她紧紧抓住玄觉的肩膀,眼神灼灼地盯着他:“笨南瓜!你的铃铛!不是能让人睡着吗?对着那些念经的邪徒,用最大的力气摇!能摇晕多少算多少!尤其是那个带面具的!”
“我…我不确定…”玄觉看着下方那骇人的场面和那股令人窒息的恐怖意志,手都在抖。
“没有不确定!”央金低吼,“想想贡布!想想他最后那声阿妈!想想里面那位老人!摇!”
玄觉浑身一颤,看向石台上那道苍老无助的身影,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混合着愤怒,猛地压过了恐惧。他重重点头,双手紧紧握住了须弥铃。
央金深吸一口气,如同即将扑击的猎豹般伏低身体,藏刀反握,目光锁定了那名戴面具的主持者。两名喇嘛也握紧了兵刃,肌肉绷紧。
风雪在咆哮,邪异的吟唱在回荡,水下那恐怖的阴影在躁动。一场针对邪恶仪式的突袭,即将在这冰封的圣湖之心,悍然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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