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杨晨星尝试了各种“自然”的接近方式:
-食堂“偶遇”:他端着餐盘试图坐到白如月对面,结果白如月看到他过来,立刻对李萌萌说:“萌萌我吃完了,我们先走吧。”留下杨晨星对着两份没动几口的饭。
-图书馆“巧合”:他打听到白如月在三楼自习,特意过去,现她旁边坐着林有夏,两人正头对头低声讨论,气氛融洽。杨晨星转身就走,感觉自己是去破坏环境的。
-微信消息:他斟酌了半小时,了一条:“竞赛的初步框架我搭好了,你看一下?”白如月隔了两小时回复:“哦,我邮箱吧。”礼貌,疏离,公事公办。
杨晨星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他觉得自己像是在玩一个解谜游戏,但所有的提示都是错的,所有的门都上了锁。他开始怀疑张伟的经验是不是个例,或者马宁根本就是个bug般的存在。
而另一边,白如月的心情也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每次拒绝杨晨星,看着他有些笨拙又强装冷静的样子,她心里其实有点暗爽,但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她知道自己其实没那么讨厌他,甚至……可能还有点喜欢?但他那种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态度实在太气人了!还有那个林有夏,总是适时出现,体贴周到得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周五的竞赛小组第二次会议。
这次林有夏没来。会议室里只有杨晨星和白如月。
两人依旧各坐长桌一端,气氛比第一次更僵。讨论进行得磕磕绊绊,杨晨星提出一个观点,白如月总能找出问题;白如月说个想法,杨晨星下意识就想反驳。进展缓慢,火药味渐浓。
就在两人为一个数据模型的选用争得面红耳赤时,白如月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拿着手机走到窗边接电话。
杨晨星隐约听到她压低了声音,语气有些焦急:
“妈,你别急,慢慢说……爸怎么了?……严重吗?……钱……钱我这边想想办法……”
挂了电话,白如月走回座位,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也有些慌乱,显然没了刚才争论的气势。
杨晨星看着她这副样子,到嘴边的反驳突然就说不出口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没事吧?家里出事了?”
白如月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关心这个。她低下头,抿了抿嘴,声音很低:“没什么……一点小事。”
杨晨星不是傻子,他看得出她在硬撑。想起她刚才提到“钱”,再结合她最近平时的节俭,他大概猜到了几分。一种从未有过的、想要保护什么的冲动涌了上来。
他沉默了几秒,没有再追问家里的事,而是把话题拉回了竞赛:“刚才那个模型的问题,也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如果用模糊综合评价法结合ahp层次分析法,可能更能处理那些不确定因素……”他开始详细地解释自己的新想法,语气不再是争辩,而是平和的探讨。
白如月有些意外地抬起头,看着难得没有针锋相对的杨晨星。他讲解的时候很专注,侧脸线条依然冷硬,但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攻击性。
她慢慢静下心来,开始认真听他的分析,偶尔提出自己的疑问。这一次,讨论终于走上了正轨。
会议结束时,两人的关系虽然远未缓和,但至少不再像仇人一样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杨晨星状似随意地开口:“那个……如果你家里经济上遇到问题了,我想我可以帮你,嗯,你知道的我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你能接受,但请你相信我是真的想帮你。”
她心里挣扎了一下。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不能欠他人情。但想到父亲治疗真需要钱,如果她此时答应就能解燃眉之急……最终,她还是低声说了句:“……谢谢。”
杨晨星心里微微一动。这是几天来,她第一次对他说“谢谢”。
“不客气。”他尽量让语气显得平淡,“你把银行账号给”
走出会议室,杨晨星看着走在前面的白如月的背影,第一次觉得,也许“真诚”不一定要靠说多少话,有时候,默默的观察和恰到好处的支持,反而更有效。
冰山,似乎裂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但就在杨晨星以为事情有所转机时,路过女生宿舍楼下,看到了林有夏手里提着一袋看起来像是水果的东西,正笑着跟白如月打招呼。
白如月立刻跑了过去和他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