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技术科弥漫着电子设备的冷香,沈知意将加密硬盘放在检测台上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边缘——昨夜鬼手老大的短信还悬在手机里,那句条短信像根刺,扎在她心头最在意的地方。技术人员刚插上硬盘,屏幕突然跳出猩红的警告框,“滋滋”的电流声里,数据条以肉眼可见的度变成灰色。
“沈总!硬盘被植入了病毒!一旦强制解密,就会自动删除核心数据,还会反向定位我们的设备!”技术人员的手忙脚乱,额角的汗滴在键盘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沈知意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抬手按住他慌乱的手,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别碰任何按键,把备用硬盘拿来,我要做镜像备份。”她弯腰盯着屏幕,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缕风,“另外,查病毒的源代码,我要知道它最早的植入时间——能在苏沐辰父母的硬盘里动手脚,鬼手的人肯定早就渗透了苏家。”
就在这时,陆沉的电话打了进来,听筒里传来他略显沙哑的声音:“知意,我从医院出来了,在技术科楼下,你……”
“谁让你出院的?”沈知意的语气骤然转厉,指尖按在手机边缘,几乎要捏碎机身,“右手的伤还没拆线,你现在回来,是想让之前的罪白受?”
“我担心你。”陆沉的声音放软,带着一丝固执,“鬼手老大没露面,硬盘又出了问题,我不在你身边,不放心。”
沈知意沉默了两秒,终究没再斥责,只是冷声道:“在楼下等着,不准上来。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带你去个地方。”挂了电话,她转头对技术人员说:“镜像备份需要多久?”
“至少四十分钟,病毒的防火墙很复杂。”
“给你三十分钟。”沈知意拿起外套,眼神锐利如刀,“三十分钟后我要看到完整的镜像,要是出了差错,你知道后果。”她从不给人留余地,尤其是在关乎孩子和陆沉安全的事上。
下楼时,陆沉果然靠在墙边等她,右手的纱布换了新的,却还是能看到袖口隐约的红。他看到沈知意,立刻站直身体,像个等待指令的战士。“去哪?”
“苏沐辰找到他父母留下的另一个线索。”沈知意打开车门,语气依旧冷硬,却主动帮他拉开车门,“旧城区的三号仓库,据说藏着鬼手组织的原始账本,我们去看看。”
车子驶进旧城区时,路面变得颠簸。陆沉看着沈知意专注开车的侧脸,阳光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竟柔和了几分冷意。“你的手……”他刚想问她昨晚是不是没睡,就被沈知意打断:“专心看路,仓库附近可能有埋伏。”
三号仓库的铁门锈得几乎要掉下来,苏沐辰已经在门口等他们,怀里的画夹抱得紧紧的,纸上画着仓库内部的草图,标注着“父母藏物点:西北墙角,距地面一米二”。“知意姐,我昨晚翻画夹时,现最后一页有夹层,里面是这个草图,还有我爸妈的字迹,说账本藏在空心砖里。”
沈知意推开门,率先走进去,左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手枪——仓库里弥漫着霉味和灰尘,阳光透过破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安静得有些诡异。“沐辰,待在陆沉身边,别乱跑。”
陆沉护着苏沐辰跟在后面,右手虽然不能用力,却还是攥着一把短刀。走到西北墙角,沈知意蹲下来敲了敲砖块,果然有空洞的声音。她刚要伸手去抠,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三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举着铁棍冲过来,为的人脸上带着狞笑:“沈总倒是会找地方,可惜这仓库是我们老大设的陷阱!”
“陷阱?”沈知意瞬间站起来,将苏沐辰护在身后,对跟来的安保队员下令:“左边两个交给你们,右边那个我来。”她话音刚落,就朝着右边的男人冲过去,动作利落得像一阵风,黑色风衣扫过男人的手腕,他手里的铁棍“哐当”掉在地上。
陆沉见状,也不顾右手的伤,左手抓起地上的木棍,朝着左边的男人挥去。男人没想到他伤成这样还敢反抗,愣了一下,就被陆沉击中膝盖,疼得跪倒在地。可陆沉的右手也因为用力过猛,纱布瞬间渗出血来,染红了木棍。
“陆沉!住手!”沈知意看到他的伤口,眼神骤然一紧,反手将面前的男人按在地上,快步走到他身边,强行夺下他手里的木棍,“谁让你动手的?你的手不想要了?”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陆沉的声音带着疼意,却还是看着她,黑眸里满是坚定,“你说过,我们要一起保护孩子。”
沈知意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他渗血的纱布,语气软了几分,却依旧带着命令的口吻:“站在旁边看着,再敢乱动,我就把你绑在车里。”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备用纱布,蹲下来帮他简单包扎,指尖触到他烫的皮肤时,动作不自觉放轻——只有在没人注意的角落,她才会流露出这一点点温柔。
安保队员很快制服了剩下的男人,沈知意站起身,踢了踢地上的人:“说!鬼手老大让你们来干什么?仓库里除了账本,还有什么?”
男人咬着牙不说话,沈知意却没再追问,只是对安保队员说:“把他带回警局,交给老陈审讯。记住,别让他有机会自杀——他知道的,比我们想的多。”她转头看向墙角的空心砖,抠开后,里面果然藏着一个铁盒,里面是泛黄的账本,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苏沐辰的父母和一个陌生男人,背面写着“鬼手老大:赵山河”。
“赵山河?”沈知意的眼神冷了下来,“原来这才是他的真名。”她将账本和照片收好,对陆沉说:“走,去医院,你的伤口需要重新处理。”
陆沉笑着点头,左手悄悄抓住她的手腕——她的手很凉,却很有力。沈知意没有甩开,只是加快了脚步,耳根却悄悄泛红。阳光透过破窗,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像一道温暖的光,驱散了些许危险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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