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时远嗯。
李楚仪顿时来了兴趣,“哪一张是状元的?”
蔺时远言简意赅,“还没选出来。”
他说着,把其中三份卷子递给了李楚仪,“你看这三张哪个好?”
李楚仪哪看得懂?
“这……殿下擡举我了。”
蔺时远并不是要让李楚仪拍板,涉及国家的人才库,蔺时远不会草率荒唐,他之所以给李楚仪看,只是知道李楚仪好奇想看而已。
蔺时远道:“这三张里面有一个是状元,本王还在考虑。”
李楚仪一听这话立刻就接过那三张卷子去看,结果每一张都让李楚仪叹为观止。如果不是在古代,李楚仪几乎要怀疑这三张卷子是电脑打印出来的。不仅字写的好看,而且卷面整洁,连一处涂改的地方都没有。这事儿要是换成李楚仪,别说现场写了,抄都抄不了这麽仔细。
李楚仪不禁赞道:“殿下,这也太厉害了!好漂亮的卷子!”
蔺时远不置可否。
能进入殿试的已经是顶级人才,殿试中的前三甲更是顶级人才中的人才。而卷面整洁这种事情,那都是基本操作。
李楚仪把三张卷子放在手里看了又看,最後还是没能分出个高低,“太难选了,我选不出来。状元的名额就一个啊?要不今年设三个吧。”
蔺时远啧了声,“胡闹。”
李楚仪抿了抿唇,又把三张卷子小心翼翼还给了蔺时远,“我听小婉说,文先帝那会儿的锦华公主曾招了状元郎当驸马,本朝没有公主,那状元郎会娶哪位贵女呀?”
蔺时远微微蹙眉,“科考是为了给国家选拔有才干有本事,能为国为民做事的栋梁,又不是给京城的贵女选夫君。”
李楚仪哦了声,“殿下说的对,是我等小女子肤浅了。”
蔺时远:“……”
他又将那三张卷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後把其中一张卷子拿出来单独放到了一边。
李楚仪目光所及那张卷子,心里清楚那应该就是状元郎了。
李楚仪又问蔺时远,“殿下,什麽时候放榜啊?”
蔺时远道:“三天後。”
李楚仪想了想,“那……所有考生都会去看榜吧?”
蔺时远擡眸,“你又想做什麽?”
李楚仪向蔺时远凑近了些,“放榜那天,探花郎是不是最显眼的?”
蔺时远眼皮子都没擡,“你想看探花郎?”
李楚仪嘴善如流,“对啊!听说探花郎长得俊!”
她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连忙又画蛇添足补了句:“也不是只想看探花郎,也顺便看看状元丶榜眼什麽的。”
蔺时远:“……”
李楚仪超小声,“行不行呀殿下。”
蔺时远:“不行。”
李楚仪:“……”
她鼓了鼓脸颊,“殿下真小气,晚上的芋泥波波奶茶不给殿下留了。”
她说完就转身一溜烟儿从书房跑了出去,蔺时远隔着门板听着李楚仪越发远去的轻快脚步声,嘴角微不可查地弯了弯。
放榜那天,李楚仪没能给小婉放假去看探花郎,主仆二人便继续窝在後厨里面研究吃的。
李楚仪都已经想好了,她要充分利用一切可利用资源,把现代的那些美食都尽可能的搬到古代。
李楚仪今天准备做的是蛋糕,但因为只有普通面粉,做出来的蛋糕口感一般,不松软,也不太好吃。
李楚仪正琢磨着怎麽才能把普通面粉升级改进一下,门外忽然跑过来一个婢女,说定北侯夫人来了。
李楚仪抱着面粉袋子头也没擡,“去回了夫人,就说我病了,不便见客。”
婢女恭敬称是,然後又转身一溜烟儿跑了。
李楚仪才不要见定北侯夫人,因为她心知肚明没什麽好事儿。
十天前定北侯回京了,但却不是因为定北侯在邵洋打了胜仗,而是犯了大错。
西月族当时兵分两路攻打邵洋,定北侯率领三千骑兵准备从後方包抄,结果离谱的是,定北侯走着走着给走迷路了。三千骑兵不仅没包抄西月族,反而被西月族的人马反包围,最後全军覆没,除了定北侯之外,无一人生还。
定北侯身为主帅,迷路失职是其一,但更严重的是,三千骑兵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这种事情无论发生在哪里都是杀头的死罪。
碍于定北侯是当今皇後的亲哥哥,又正值京城科考,蔺时远与丞相丶廷尉等大臣商议之後,决定先把定北侯关进大牢,等科考之後再说。
一开始,皇後和定北侯夫人都暗中联系了部分大臣为定北侯说情,以为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不成想蔺时远是铁了心要严格按照军法处置定北侯,皇後和定北侯夫人这才慌了手脚。
三千骑兵,三千条人命。
如果是正常打仗为国捐躯战死也就罢了,但只是因为主帅迷路而落入敌军的陷阱导致全军覆没,把定北侯拉出去砍一百次都算是便宜他了。
李楚仪知道定北侯夫人此番是来替定北侯求情,指望着李楚仪能帮定北侯在蔺时远那里说两句好话,但李楚仪才不愿意趟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