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琛走在路上,罕见地陷入了沉思。
在此之前他好像没有什么人生目标,好像他的人生,也不需要他有什么明确的目标,除了所谓的完美家庭,他好像什么都有,没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但实际上,索沐颜把他养得很好,他也有在很小的时候好奇过自己的父亲是谁,索女士说,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
那个人从未出现在他人生里,因此,他也并不怎么需要一个所谓的父亲。
他虽然桀骜,但其实没有所谓少年人的那种离谱的叛逆和愤世嫉俗,多愁善感。
直到今天有一个在自己的领域很出名的人找到他,问他想不想当职业选手,他对此一无所知,也从来没有规划过。
可对方提出能够保送京大时,他居然有一瞬间心动了。
京大是很好的学校,顶尖的,所有人都知道,没什么人不想进去,甚至大部分华国人都还将考上京大视为光宗耀祖,但是他的重点显然不在于此。
如果他想去那里,只可能是因为那里即将有一个同样想去的人,就是向愈。
他之前对此并没有任何实感,只觉得向愈想去的地方,想要达成的事情他就去支持,哪怕向愈现在走的这条路并不足以支撑他到达那里,但如果他一定想去,索琛觉得自己总有办法。
只要他想,他就可以。
今天他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向往某种职业,不是喜欢某个学校,只是不想跟向愈分开。
孙礼郑旺他们总说自己对向愈是不同的,对他格外宽容,对他格外好些。
他知道向愈不需要自己的保护和照顾,可是那样一个人,就是让人觉得,他理所应当被人保护,理所应当地好好对待着。
哈,他突然想这些是干什么呢,有点儿奇怪。
“索琛。”
当他思绪戛然而止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舞蹈教室面前。
向愈隔着玻璃看到他,隔音很好,他听不到他的声音,但他的口型分明是在叫他,还带着笑意。
他看着他笑,一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隔音好,还是只是自己没听见,他推开门,走进去。
向愈:“嘛呢,你站外面不冷吗。”楼道经常开着窗子,有穿堂风,这天儿已经很冷了。
“练完了?”索琛扬了扬手里的保温桶:“跟食堂阿姨要的,明天洗了带给她就成。”
向愈:“哈,凉就凉了,没那么矫情。”大老爷们儿还要什么保温,吃一两顿凉的又吃不坏。
索琛不赞同地拆了筷子给他:“外面冷,正好吃完了再走。”
向愈席地而坐,开始吃东西,索琛就看着他吃。
向愈:“汤给你喝口?”
索琛:“不用,我吃了,你吃。”
向愈笑:“看你一直盯着我以为是你想吃我的饭啊,怎么了今天这是。”
索琛:“有人来请我打职业。”
职业?是他想的那个吗。
向愈:“游戏吗。”
“嗯。”
他不是这个领域的人,不那么太了解,不过之前给人画过职业选手cp图,也不是一无所知。
能被职业选手找到并邀请,索琛应该是……很厉害的程度了吧?
向愈:“你想去吗?”
索琛突然就想听听向愈是什么想法:“我其实没什么所谓,但是他们说打得好,出成绩就能给我保送。”
保送!?“保送?上大学吗?”
“嗯,他说如果我能在国家比赛上打到名次,可以保送京大。”
向愈眼睛一亮:“京大?那不就可以和我一起了!”
索琛:“你想和我一起?”
向愈端着小碗吃得很香,毫不犹豫道:“当然啊!”
刚才心里还有些闷闷地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索琛,豁然开朗。
向愈和他本质上是一种人,他们都不曾怀疑自己的能力是否能够达到,第一反应都只是能和对方依然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