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它。”
里屋的木床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很快,那声音便被更急促的呼吸和压抑的呜咽所淹没。
外屋桌上的煤油灯,在无人理会下静静地燃烧着。
灯油渐渐耗尽,火苗挣扎了几下最终不甘地熄灭了。
夜色,重新笼罩了一切。
后半夜,风停了,雨没停。
李默睁着眼,静静地看着窗外那片深邃的黑,怀里的女人像只温顺的猫,蜷缩在他身边。
她脸上没有了白日里的愁苦和惊慌,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他轻轻拨开她额前汗湿的碎,指尖触碰到她光滑的肌肤,心里一片安宁。
这种感觉很奇妙,前世的他,在刀口舔血的日子里,从未有过片刻的安宁。
而现在这个破旧的屋子,这个身世可怜的女人,却给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赵霸天这几天,没再来找你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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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人动了一下,似乎像是被某种可怕的事情给吓到了般。
白秋月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中眨了眨,脸颊贴着他温热结实的胸膛,感受着那有力的心跳,似乎这样会让她感到安心不少。
“没没有。”
她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李默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他太了解她了,这女人不擅长说谎,一点点情绪波动都瞒不过他。
赵霸天那种滚刀肉,吃了这么大的亏,会善罢甘休才怪。
他没来,不代表事情就过去了,很可能是在憋着什么更阴损的坏招。
果然在李默的再三开导下,最终白秋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说出了实话。
“李默,我最近才才知道赵霸天的爹,与那个刘满仓结拜成老同(结拜异姓兄弟),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在村里当民兵队长,横行霸道惯了,我怕我怕他们会联合起来”
她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赵霸天与赵老四,只是个地痞流氓和普通村民,但加上他那个有几分权势的兄弟,事情就变得棘手了。
在这个年代,一个民兵队长要整治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法子多的是。
“不用怕。”李默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没重生以前,这点事情确实是天要塌下来的不得了大事。
但是作为过来人,以前认为不可一世的大事,你再去看也就那样,不值一提。
黑暗中,白秋月咬着嘴唇,眼泪又一次无声地滑落。
但这次她不想让李默察觉,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只会哭的麻烦精。
过了许久,她才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道:“李默,我这样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大的麻烦?要是要是没有我,你本可以过得很轻松的。”
在这个风言风语能杀人的年代,确实是个大麻烦。
但他从不是个会因为麻烦就退缩的人。
他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在黑暗中准确地找到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