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池溏被一阵咳意逼醒。
“咳咳咳。”他拼命的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制造太大的声响。
夜晚很静,他的身子在大床中央显得单薄又脆弱。
等到咳嗽渐止,他疲惫的靠回枕头上,眼前光影闪烁,晃得他以为是地震了那般,整张床好像都在抖动。
“唔。”有什麽东西往上涌,他下意识的伸手堵住嘴。
一股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他尝到了腥甜。
屋内光线昏暗,他看不清掌心里那滩液体是什麽颜色,等到僵坐了几分钟後,他才跌跌撞撞的跑进洗手间。
他没有开灯,自欺欺人的当什麽都没有发生过,匆忙的洗净双手。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池溏被吓了一跳,惊愕的看向门口站着的彭叔。
彭叔睡意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小少爷怎麽了?我听见你房间里叮叮咚咚,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起来上厕所,没开灯,撞到了凳子。”
彭叔瞧着屋内只有一盏落地灯亮着,瞌睡瞬间醒了大半,他担心小少爷再被磕到绊倒,谨慎的将房间里的障碍物全部清理到墙角。
池溏坐回床边,“彭叔去休息吧,我这边没什麽事。”
“你不舒服一定要叫我,还咳吗?要不要喝点水?”
喉咙又痒又干,池溏没有反对,“麻烦彭叔了。”
彭叔很快端来一杯温水,担心小少爷病久了嘴里苦,特意放了点蜂蜜,他嘱咐道:“还想喝就叫我。”
池溏捧着水杯,他不敢喝的太急,怕再吐。
彭叔站在床边,觉得有些奇怪,怎麽屋子里好像有股很淡的铁锈味?
池溏喝了半杯水,稍稍缓解胸腹处的不适,他道:“时间不早了,彭叔快去休息吧。”
彭叔一步三回头,“小少爷确定没事?”
“我真的没事。”池溏再三保证。
彭叔关上了房门。
池溏将水杯放在床头,他不清楚自己是什麽情况,但久病成医,他大致能猜出自己为什麽会咳出血来。
应该是反复发烧的缘故,可能是咳得太过用力导致毛细血管破裂,吃点药应该就能缓解。
他打开抽屉,一一对照着药盒上面的症状。
次日清晨,阳光依旧。
池溏昨晚睡得不是很好,今早起床比起往常迟了半个小时。
彭叔正准备上楼叫人,就见小少爷推门而出。
池溏打了个哈欠,“早啊,彭叔。”
“小少爷早上好。”
池溏下楼,疑惑的看着客厅中央的几人。
彭叔解释道:“这是闻总派来给你做衣服的,过两天不是要出席董事会吗,总不能穿休闲服去,正式场合得穿正装。”
“我柜子里应该有正装。”
“闻总估计怕不够正式。”
池溏看着这些准备齐全的工作人员,也不好临时把人赶走,只能顺着他们的摆弄量好了所有数据。
“闻总交代三天内准备好,所以款式不会太复杂。”工作人员收好记录本,“您有颜色要求吗?”
“都行,你们正常发挥。”池溏饿极了,交代了两句後就赶紧冲进餐厅。
彭叔将所有人送出宅子,刚准备关门就见一人鬼鬼祟祟的躲在花坛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