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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一次长沙会战(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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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浊的新墙河水被无数双穿着翻毛皮鞋的脚搅动得更浑。密密麻麻的土黄色身影,在尚未散尽的硝烟掩护下,如同蚁群般涌下北岸河堤,涉入及腰深的河水,嚎叫着向南岸扑来。日军的重机枪在北岸高地上架起,泼水般的子弹扫过河面,压制着守军的火力点,为渡河的步兵提供掩护。河水中不断有人中弹倒下,旋即被奔流的河水卷走,但后续者踏着同伴的尸体,依旧疯狂前涌。

“打!给老子狠狠的打!”前沿阵地上,连排长的吼声带着血沫。幸存的轻重机枪火力点从废墟中复活,愤怒的火舌喷向渡河的日军。捷克式轻机枪清脆的点射声,马克沁重机枪沉闷持续的咆哮声,还有加兰德步枪那标志性的“乒——乓”八连响,瞬间交织成一片死亡金属风暴。

“轰!轰!”部署在二线阵地隐蔽处的o迫击炮也开始言,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砸入河中心拥挤的日军人群中,水柱裹挟着残肢断臂冲天而起。

河滩上,战斗瞬间白热化。日军的掷弹筒兵冒着弹雨寻找射击位置,小炮弹啾啾叫着落入守军堑壕。守军依托残存的工事和弹坑,用步枪、冲锋枪、手榴弹顽强阻击。呐喊声、惨叫声、爆炸声、枪械的咆哮声,混合着河水的哗哗声,汇成一曲残酷至极的交响。

一处被炸塌大半的机枪堡垒里,副射手刚刚把弹链接上,主射手便一头栽倒在枪身上,钢盔上一个触目惊心的弹孔。副射手红着眼,一把推开战友尚温的身体,双手抓住滚烫的枪柄,将复仇的子弹疯狂泼向河中一个试图架设轻机枪的日军小组。

“噗噗噗!”一串子弹穿透水面,溅起细密的水花,打在副射手面前的沙包上,尘土飞扬。他毫不退缩,死死扣住扳机,直到那个日军小组彻底被打烂在河水中。

河滩上,越来越多的日军尸体被冲向下游,河水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但后续的日军士兵依旧在军官挥舞的军刀和督战队的逼迫下,踩着滑腻的尸体和鹅卵石,嚎叫着冲上南岸泥泞的滩头。他们迅散开,利用弹坑和尸体作为掩护,与守军展开了逐尺逐寸的惨烈争夺。

新墙河防线指挥部设在一个依山挖掘、覆有厚重原木和钢板的掩蔽部内。电话铃声、电台的滴答声、参谋人员急促的报告声混杂在一起,空气污浊而凝重。

沈德威中将紧盯着地图上新墙河沿线密密麻麻标注着代表敌我态势的红蓝箭头和圆圈。代表日军进攻矛头的红色箭头,如同几把烧红的尖刀,正凶狠地捅向几个关键的渡河点。代表守军阵地的蓝色圆圈,在几个地段已被挤压变形甚至出现缺口。

“军座!o师罗师长急电!左翼郑家坡方向,鬼子一个加强大队在重炮和至少十辆豆战车掩护下,已突破我第一道堑壕!正猛攻第二道防线!高镇远师长请求军预备队增援!他们伤亡很大,反坦克武器消耗殆尽!”一个作战参谋满头大汗地报告,声音嘶哑。

沈德威脸色铁青,拳头重重砸在铺着地图的桌面上,震得铅笔跳了起来。“顶住!告诉高镇远,丢了郑家坡,老子亲手毙了他!把军直属混成反坦克营给我顶上去!巴祖卡!集中所有巴祖卡火箭筒,专打鬼子的铁皮棺材!”

他猛地转向通讯参谋:“接集团军司令部!我要直接向钧座报告战况!”

电话很快接通。沈德威抓起话筒,语极快:“钧座!我是沈德威!新墙河全线吃紧!左翼郑家坡方向已被日军撕开缺口,敌战车突入!我部伤亡惨重,急需反坦克火力支援!请求第七军装甲部队或集团军直属炮兵对敌纵深进行压制!”

电话那头,李锦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依旧沉稳,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沈军长,新墙河必须钉死!缺口必须堵上!第七军装甲集群是反击拳头,现在不是动的时候!集团军炮兵会给你支援!听着:命令你军徐天鹰o师,立刻抽调其师属坦克营,由杨树岗侧翼出击,反冲击郑家坡突入之敌侧背!务必打掉鬼子的战车气焰!”

“o师坦克营?”沈德威一愣。那是一个装备了辆谢尔曼中型坦克的营,是第二军手中唯一的装甲力量,原本准备用在更关键的反击时刻。“钧座,那是我们最后的装甲预备队!现在就动用…”

“执行命令!”李锦的声音陡然严厉,“没有侧翼突击,郑家坡就完了!新墙河防线一旦出现大的崩塌,后果不堪设想!坦克营损失了,我李锦给你补!阵地丢了,你我提头去见薛长官!立刻行动!”

“是!卑职遵命!”沈德威不再犹豫,重重挂断电话,转身咆哮:“传令兵!命令o师徐天鹰,师属坦克营即刻出击!目标郑家坡日军突破口侧翼!给我狠狠撞上去!”

命令如疾风般传下。不多时,在新墙河南岸后方数公里的杨树岗集结地域,大地开始震颤。引擎的轰鸣声由低沉转为咆哮,排气管喷出浓黑的油烟。一辆辆涂着黄绿色斑块迷彩、炮管粗壮的“谢尔曼”中型坦克,从伪装网下鱼贯驶出,履带卷起漫天尘土。在引导步兵的指引下,坦克营排成楔形攻击队形,引擎嘶吼着,绕过正面激烈的河滩争夺战场,如同一股钢铁洪流,直扑郑家坡方向日军突入部队那暴露的、脆弱的侧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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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墙河防线如同一张被拉到极限的弓弦,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郑家坡方向,日军依靠八九式中战车和九五式轻战车那孱弱但足以压制步兵的装甲,以及步兵的疯狂突击,在守军o师阵地上撕开了一个越来越大的口子。守军士兵用集束手榴弹和血肉之躯阻挡着钢铁怪兽的前进,伤亡直线上升,防线岌岌可危。

就在日军指挥官挥舞军刀,狂呼着“突击!”准备投入更多兵力扩大战果时,战场侧翼的杨树林边缘,陡然响起了截然不同的、更加浑厚沉重的引擎咆哮!

“那是什么声音?”一个日军小队长惊疑地望向侧翼烟尘腾起的方向。

回答他的,是骤然撕裂空气的尖啸!

“轰——!”

一枚毫米高爆榴弹精准地砸在一辆正耀武扬威地对着守军战壕扫射的九五式轻战车旁。爆炸的气浪和破片瞬间将这辆薄皮铁棺材掀翻在地,履带朝天徒劳地空转。

紧接着,一排排粗壮的炮管从树林边缘的烟尘中探出,炮口焰如同死神的眼睛,在弥漫的硝烟中闪烁!

“坦克!支那军的坦克!侧面!”凄厉的日语警报响彻战场。

徐天鹰o师坦克营的谢尔曼们现身了!它们庞大的钢铁身躯碾过灌木丛,撞断小树,履带卷起潮湿的泥土,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楔入日军突入部队那毫无防备的侧翼!毫米主炮喷射出复仇的火焰,机枪塔上的勃朗宁重机枪泼洒出密集的弹雨。

“目标!八九式!穿甲弹!开火!”冲在最前面的连长座车炮长嘶吼着。

“轰!”炮口火光一闪。数百米外,一辆正试图转向的八九式中战车正面装甲如同纸糊般被洞穿,内部弹药被引爆,炮塔在一团橘红色的火球中被掀飞数米高。

“巴祖卡!火箭筒!上!打他们的步兵!”跟在坦克后面协同冲锋的守军步兵排长也吼叫着。扛着巴祖卡火箭筒的射手匍匐前进,寻找着那些依托弹坑和房屋残骸顽抗的日军步兵和机枪火力点。

“咻——轰!”一枚火箭弹拖着白烟,精准地钻进一个日军重机枪阵地,将沙包、机枪连同射手一起炸上了天。

突如其来的凶猛侧击,如同铁锤砸在日军柔软的腰肋上。突入的日军部队瞬间陷入了混乱。他们的战车在谢尔曼面前不堪一击,步兵在步坦协同的绞杀下死伤枕藉。原本高昂的进攻势头被硬生生打断、扭曲。

“顶住!顶住!反坦克炮!快!”日军军官挥舞着指挥刀试图组织抵抗,但仓促间调来的几门九四式毫米射炮打在谢尔曼的倾斜前装甲上,只溅起几朵微不足道的火星,便被坦克炮和协同步兵的猛烈火力压制摧毁。

战场局势在短短十几分钟内生了戏剧性的逆转。突入的日军被凶猛的坦克反击死死钉在原地,伤亡惨重,不仅无法继续扩大突破口,反而被守军o师缓过气来的部队和增援上来的生力军从正面步步压缩。郑家坡这个险些被捅穿的窟窿,在钢铁与烈火的熔铸下,被艰难而顽强地堵上了。

九月二十日,暮色四合。新墙河防线在承受了日军三天三夜疯狂的、不计代价的猛攻后,如同被反复锻打的铁砧,遍布伤痕,但骨架依然未断。然而,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前沿阵地几度易手,许多连队伤亡过半,工事毁坏严重,弹药消耗惊人。

新墙河南岸,集团军前进指挥部掩蔽部内。昏黄的汽灯下,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李锦站在大幅作战地图前,背对着众人。地图上,代表日军攻势的红色箭头虽然在新墙河一线受阻变钝,但其巨大的兵力和装备优势形成的压迫感,依旧让人喘不过气。代表己方防御部队的蓝色标识,则显得单薄而疲惫。

参谋长陈瑜声音低沉地汇报着最新战况和损失:“……钧座,新编第二军三个师,一线战斗兵员平均减员已近三成。o师坦克营损失谢尔曼辆,战损严重。弹药,尤其是反坦克弹药和迫击炮弹消耗极大。日军虽在我新墙河阵前碰得头破血流,但其主力未受根本性重创,后续梯队仍在源源不断压上。以目前态势,继续在新墙河死守,恐有被敌优势兵力火力彻底压垮的风险。”

李锦缓缓转过身,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一双眼睛在灯影下亮得慑人。他走到地图前,手指沿着新墙河一路向南划过,最终重重地点在“汨罗江”的位置上。

“新墙河的血,流得差不多了。”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它的使命已经完成。命令:新编第二军沈德威部,即日起,以逐次抵抗、交替掩护之方式,向汨罗江预设阵地实施有计划撤退!新编第一军梁卫国部,前出接应,掩护二军后撤,并担任汨罗江防线第一梯队!第七军楚南河部,装甲集群为预备队,继续隐蔽待机!”

撤退!这个字眼让指挥所里几位参谋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但没有人质疑。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保存有生力量、将日军引入更利于己方挥的纵深阵地的唯一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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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座,”陈瑜补充道,“日军航空兵活动猖獗,白天撤退恐遭严重空袭损失。”

“那就夜撤!”李锦断然道,“命令各部,利用夜色掩护,组织严密!工兵司令部刘毅,埋设地雷,设置障碍,迟滞日军追击!防空旅陈启明,高炮部队梯次配置,掩护撤退部队头顶!务必保证撤退有序,减少损失!”

命令迅化作一道道加密电波和口头指令,传向烽火连天的前线。当夜,在工兵精心布置的诡雷、路障和少量后卫部队的顽强阻击下,新编第二军各部如同退潮般,在夜幕的掩护下,悄然而有序地脱离与新墙河日军的接触,沿着预设路线,向南方那条更宽阔的河流——汨罗江,转进。

九月二十一日,清晨。日军第六师团先头部队小心翼翼地踏过新墙河南岸已成废墟的守军阵地,现对手已经消失。短暂的错愕后,便是狂喜。

“支那军崩溃了!全线溃退!追击!追击!”无线电里充斥着日军指挥官兴奋到变调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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