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城,岳麓山下。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部内,巨大的作战地图覆盖整面墙壁。薛岳上将手持红蓝铅笔,目光如炬,在湘北、赣北、鄂南三条弧线上反复勾勒。窗外秋雨淅沥,却浇不灭指挥所内燃烧的战意。
“伯陵兄,”薛岳将铅笔重重戳在湘北平江至新墙河一线,“倭寇觊觎长沙久矣!冈村宁次挟武汉新胜之威,必图打通粤汉线,威逼西南!此战,长沙不容有失!”他转向肃立的李锦,这位刚从随枣战场浴血归来的悍将,肩章上的二级上将金星在汽灯下寒光流转:“慕寒老弟,你的第集团军,乃我战区最锋利之刃!湘北门户,就托付给你了!”
李锦挺直身躯,声音沉稳如磐石:“请长官放心!职部必效死力,拒敌于新墙河之北!”
第九战区“天炉”布防:
薛岳的“天炉战法”精髓,在于层层布防,诱敌深入,而后聚歼:
赣北战场(右翼):由罗卓英副司令长官指挥第、第(部分)、第o集团军等部,依托幕阜山、九岭山天险,重点防御修水、武宁方向,阻敌第o师团及赣北支队。真实历史上罗卓英此时任第集团军司令,与主角的部队番号一样,小说有区别,请各位理解
鄂南战场(左翼):由王陵基第o集团军(一部)、杨森第集团军等部,扼守通城、崇阳、通山等要隘,利用幕阜山余脉复杂地形,抗击日军第师团。
湘北战场(核心正面):薛岳亲掌全局,李锦第集团军为绝对中坚!其防线自东向西:
第军(关麟征):驻守新墙河北岸前进阵地及南岸主阵地右翼(杨林街、新墙镇)。
第军(夏楚中):扼守新墙河南岸主阵地中央及左翼(黄沙街、长乐街)。
第军(陈沛):配置于汨罗江南岸第二线阵地(汨罗、营田),为战役预备队。
集团军直属铁拳:李锦亲掌第七军(楚南河)装甲集群(补充后拥有豹式坦克o余辆、iv号坦克o辆、野蜂自行火炮门)、新一军(梁卫国)美械机械化军(谢尔曼坦克营、半履带车营)、集团军直属重炮团(周振邦)、机械化骑兵团(马世荣,灰狗装甲车+战马混编)。
李锦的“德美熔炉”:
长沙城郊,第集团军驻地一片沸腾。经历了随枣血战的损耗,此刻正迎来新生:
钢铁洪流:株洲兵工厂的平板车卸下崭新的豹式坦克底盘与kduklo长管炮炮管,德国技师指导着中国工兵紧张组装。美制a谢尔曼坦克(炮型)漆着橄榄绿,引擎轰鸣着开进隐蔽掩体。sdkfz装甲车与半履带车并排停放,车身上弹痕犹在,但内部机件已焕然一新。
火力支持:美援的ao榴弹炮弹药堆积如山,德制osfh重炮炮弹箱码放整齐。scr-o电台升级为功率更大的scr-,徐文博中校的通信部队正调试着新到的“锁匠-”型电子干扰侦听平台。
铁血淬炼:补充的新兵在教官(多为南昌、随枣幸存老兵)嘶吼下,于模拟阵地上反复演练步坦协同、防化疏散、反坦克小组出击。王大山、周卫国的特战大队在岳麓山深处进行高强度渗透、爆破、狙击训练,新到货的冲锋枪(“注油枪”)取代了部分汤姆森。
李锦巡视营地,手指拂过豹式坦克冰冷厚重的倾斜装甲,对身边的楚南河、梁卫国沉声道:“冈村欲以长沙为炉,炼我中国军队?好!那我们就用这‘德美熔炉’炼出的钢水,浇灭他的痴心妄想!”
冈村宁次大将凝视着巨大的长沙作战沙盘,眼神锐利如鹰隼。“薛岳…李锦…”他咀嚼着这两个名字,随枣的失利仍隐隐作痛。“此次‘湘赣作战’,目标只有一个:捕捉并歼灭第九战区主力于长沙附近!打通粤汉线南段!”
参谋长木下勇少将展开作战计划:
中路主攻(湘北方向-尖刀直刺):
第师团(稻叶四郎):配属独立山炮第联队、战车第联队(九五九七式战车约o辆)、独立工兵联队及大量架桥器材。任务:突破新墙河,沿粤汉铁路正面强攻,直取汨罗江,目标长沙!此为全军锋镝!
奈良支队(第师团一部):掩护第师团右翼,进攻杨林街、关王桥。
右翼牵制(赣北方向-侧翼佯动):
第o师团中井良太郎):配属独立野炮第大队。任务:由奉新、靖安向高安、上高方向猛烈进攻,制造主力西进假象,牵制罗卓英兵团。
左翼助攻(鄂南方向-迂回破袭):
第师团(甘粕重太郎):配属独立工兵、山炮部队。任务:由通城、通山出击,翻越幕阜山险峻隘口,穿插至长寿街、平江地区,威胁湘北主防线侧后,配合第师团合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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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与信息:陆航第飞行团全力支援,尤其侧重湘北。启用新式“九八式”野战无线电定向仪,加强反制中方通信干扰。
“诸君!”冈村声音冷冽,“李锦部乃薛岳王牌,必守新墙河!稻叶君,你的第师团要以雷霆之势,碾碎其防线!奈良支队、甘粕师团,务必及时到位,断其退路!此战,务必雪随枣之耻!”
年月日,日军三路大军,如同出鞘毒刃,刺向湘赣大地。
年月,湘北的初秋已带上了浓重的硝烟味。洞庭湖平原上,新墙河浑浊的河水卷着上游冲刷下来的枯枝败叶,不安地奔涌着。咸腥的水汽混合着柴油、机油和晒得滚烫的钢铁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士兵的心头。
新墙河防线,第集团军的前沿壁垒,此刻正如一头蛰伏的巨兽,在焦灼的等待中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李锦,这位肩扛二级上将金星的集团军总司令,站在新墙河南岸一处地势略高的炮兵观察所里,身姿挺拔如枪。他放下手中的高倍蔡司望远镜,镜片里最后闪过的画面,是北岸远处地平线上腾起的、属于日军侦察部队的细小烟尘。
“小鬼子,终于来了。”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却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镜片后的目光穿透浑浊空气,仿佛已看到即将踏浪而来的狰狞铁蹄。
他的参谋长陈瑜中将站在侧后方,脸色同样凝重如铁。“钧座,情报汇总:日军第十一军司令官冈村宁次,已集结第三、第六、第十三,三个甲种师团,配属独立野战重炮旅团及战车联队,矛头直指我新墙河正面。其第六师团稻叶四郎部,为公认之‘熊本’悍敌,必是急先锋。”
李锦的嘴角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没有立刻回应。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观察所内壁上悬挂的巨大作战态势图。湘北、赣北、鄂南,三块战区犬牙交错,第九战区长官部划下的防御线,清晰地将湘北这块最硬、也最危险的骨头,压在了他的集团军肩上。赣北的罗卓英、鄂南的关麟征,此刻恐怕也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此地的钢铁碰撞,无疑将是这场会战最惨烈的高潮所在。
“友军呢?”他问。
“第九战区长官部已严令各部依托预设阵地节节抗击。”陈瑜迅回答,“然赣北、鄂南方向亦遭猛攻,短期内,湘北只能靠我们自己。”
“靠我们自己…”李锦轻轻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波澜。他走到巨大的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新墙河”三个字上。“新墙河,我们第一道血线。命令各部:一、新编第二军沈德威部,扼守新墙河主阵地,寸步不让!二、梁卫国新编第一军,为第二梯队,随时准备前出反击或填补战线。三、楚南河第七军,装甲集群为总预备队,隐蔽待机,未得我令,一车一卒不得妄动!”他的手指猛地从新墙河划向后方纵深,“我们的纵深防御体系,汨罗江、捞刀河、浏阳河,每一道都是绞肉机。放他们进来,一层层剥掉他们的皮!”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韩晓征的豹子,王大山的人,还有秦若兰的耳朵,是我们手里的三把快刀。什么时候亮,怎么亮,我说了算。让冈村宁次看看,这块骨头,他啃不啃得动!”
九月十七日,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新墙河北岸,沉寂的大地陡然苏醒,出撕裂心肺的咆哮。
“咻——轰!”尖利的破空声撕碎夜幕,紧接着是沉闷如巨锤擂地的爆炸。第一枚重炮炮弹狠狠砸在新墙河南岸一处机枪堡垒附近,腾起的火光瞬间照亮了浑浊的河水和扭曲的铁丝网。
“炮击!炮击!隐蔽——!”凄厉的哨音和嘶吼声在战壕中炸开,压过了最初的惊惶。
新编第二军o师师长徐天鹰猛地从半睡状态中惊醒,抓起桌上的钢盔扣在头上,几步冲到观察口。视野所及,北岸的天空已被无数道橘红色的弹道轨迹割裂,如同死神的鞭子,密集地抽打在南岸阵地上。大地在持续不断的爆炸中剧烈颤抖,泥土、碎石、破碎的木块混合着硝烟冲天而起,仿佛大地本身正在沸腾。
“他娘的,开席了!”徐天鹰狠狠啐了一口,脸上溅满了观察口震落的尘土。他抓起电话,摇得手柄几乎要飞出去:“各团!鬼子炮击!给老子钉死在掩体里!炮火延伸后,步兵肯定要上!轻重机枪准备!迫击炮给我盯死他们的重火力点!”
炮火准备持续了整整一个钟头,密集得令人窒息。当那令人肝胆俱裂的轰鸣声终于开始向北延伸,预示着步兵冲锋即将开始时,南岸阵地上幸存的士兵们从几乎被震塌的掩体里抬起头,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是地狱般的景象:整段整段的战壕被炸平,扭曲的铁丝网在燃烧,焦黑的弹坑冒着缕缕青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和浓重的血腥味。
“上来了!鬼子步兵上来了!”了望哨沙哑的吼声穿透弥漫的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