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出了事,没有人会管她,他们最多敲一笔钱,然后当她死了。
江月呼吸急促起来,大脑疯狂运转,指甲神经质般的抠着屁股底下的真皮座椅。
‘靠!死脑子快想想办法!!不然待会指不定就寄了!!!’
“或者让我听到你在外面胡说八道,我绝对会……”
坐着的车突然一个急刹,周颂年的话没能说出就已被打断。
他深深的看她一眼,没再理她,反而是抬手敲了两下隔音板,没过几秒,隔音板立即降下。
“怎么回事?”周颂年语气不耐的问。
老张额头冒汗,紧张的说:“周总、太太,已经到家了。”
江月简直要给他跪下。
老张干得好,就算你以后天天告状,我也会给你加工资的!
周颂年对下属倒也和善,狠话被打断,他没有再说的兴致,恰好老张下车帮他开了车门,他也顺势解了安全带走人。
看都没看江月一眼,可见对她已经是非常不耐烦。
江月劫后余生,也顾不上计较,后背重重的靠在椅背上,衣服面料紧紧贴着皮肤,已经是湿透了。
车门大敞着,夹着霜雪的风吹进车厢,配上沾湿的衣服,江月止不住打颤,过了好一会,才缓和过来。
等她有力气走出去的时候,老张不知在车外等了多久。
连陈琳也过来了,她一见到江月,反而愣住,江月深呼吸了几次,又从包里掏出红包,递给老张。
“张叔,这回算我谢您,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您尽管开口。”
江月知道老张是在帮她,也对此心怀感激。
老张是从周家老宅调出来的人。
跟江月这种没根基的所谓太太不同,能到周家这类豪门当司机,信任值绝对是满分,他全家都在为周氏集团工作,可以说非常忠诚。
周颂年刚才正气头上,他紧急刹车,必然是顶着老板怒的风险来帮她一把。
江月很懂感恩。
老张苦着脸推辞了几下,也收了红包,他是聪明人,知道不收红包太太只会更慌,还安慰了一句。
“周总刚才是气头上,太太不用在意,他其实还是关心您的。”
江月点了点头,陈琳看出她有些虚软,上前扶了一把,撑着她往前走。
“太太跟周总是吵架了吗?”
陈琳有些不安的问。
江月摇了摇头:“没有的事,你不用想太多。”
她甚至还扯出一个笑脸来。
或许是因为笑得有些僵硬,陈琳露出了更不安的表情,她伸手到女士西服口袋里摸索一番,掏出一条手帕递给江月。
“您擦一擦吧,现在外面还在下雪,这样走回去脸会被风吹裂开的。”
江月莫名其妙的接过手帕,又看见陈琳暗示般的摸了摸脸,她学着陈琳的姿态,抬手触碰自己脸颊。
指尖传来一阵冰冷濡湿。
她哭了。
什么时候?
她竟然都没有察觉。
第1o章吞针
那天之后,江月跟周颂年的关系降到冰点。
周颂年每天下班都会回家,吃饭,去书房处理工作文件,偶尔打开电视收看新闻,财经,或者只是单纯的解闷。
在外应酬的时间相对以往变少。
但他就算在家,也只当江月是个不存在的透明人,一个星期里两人一句话都没说过,连对视都很少。
有时候江月觉得他在看她,但回望过去,看到的要么是他在做别的事情,要么接受到他轻蔑嘲讽的眼神。
一副捉到她对他有什么企图的模样。
神经!
在这种局势下,江月根本找不到缓和关系的机会,又害怕再次触怒周颂年。
因此她只能尽量避开跟他见面。
好在周颂年工作到底很忙,以前他们没吵架的时候,最多也就早餐跟晚饭以后的时间能相处,别墅内房间也足够多,再加上江月有心避开……
持续多日,他们连面都碰不上。
就这样过了小半个月,不仅工作人员现他们关系出了问题,外头也隐隐有所传闻。
就连周家老宅那边都收到风声,打了个电话过来,要他们找个时间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