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笑嫣然,一如过往岁月。
时隔七年,周颂年依旧没有对这张脸,这副身体产生腻烦。
江月是一种针对他的瘾。
好像上天对他过得太如意,生出不满,所以丢下这么一个人到他面前,如漩涡般搅乱他的心绪。
好在周颂年足够理智,任何事情都不能绊住他的脚。
包括江月。
七年来尝试各种疗法,从大吃大嚼到细嚼慢咽,从饥饿疗法到频频接触的脱敏实验。
周颂年自觉已经能做到平静无波波涛不惊,只等着按部就班,在“江月”这所大学中顺利毕业,然后将她抛之脑后。
而现在,他恍然惊觉。
什么学校要读七年才毕业
他不是优等生,也考不了“江月学”研究第一名。
周颂年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失败。
他是个延毕多年的留级差生,不仅持续七年都毕不了业,现在还要被不耐烦的学校踢出校门,只丢给他一张学费清单,然后告诉他“把钱还了就滚蛋!”
周颂年当然不爱她。
哪有差生会爱学校。
江月就像一面风月镜,照出的只有他或沉迷情欲、或居高临下、或充满掌控欲望、或狰狞、或恶毒怨怼、或狼狈不堪的脸。
世界上哪有这样的爱情,不带半分美好,全他妈是心机算计充斥着低俗的瘾与欲。
粗俗低下到跟脏话没区别。
但对上她的视线,莹润的眼。
周颂年的心跳漏了一拍,原来昂贵如百达翡丽也会因为造价不过一毛钱的磁铁吸引而跳停。
他在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江月。
他的妻子,他的女孩,他的瘾,他照在沟渠中的小月亮……
她要离开他了!
“月月……”
周颂年去握她的手,冰凉的,他忍不住去暖她,宴会厅冷气开太足了。
但江月偏偏喜欢这份冷意,就像她晚上不喜欢周颂年给她盖被子。
他是很体贴,但她不需要,她觉得热。
江月浅笑着:“怎么了?你现在连我亲你一下,说我爱你都难以忍受了吗?”
周颂年紧盯着她,眼底闪过寒芒。
如果她要离开,那时间也该由他来定,谁能忍受豢养多年的爱宠的逆反。
“江月。”
周颂年想说些什么,但江月扯了他一下,他顺着她的眼神提示去看,就见到孟玉楼朝他走近。
孟玉楼端着两杯酒,抬了抬手,递给他一杯:“刚才才听你们说国内风气保守,我看却不像。”
孟玉楼含笑,看周颂年接了酒杯,又抬手暗示般碰了一下自己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