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玳玳确定将簪子收好后,有关尉迟千澈的吹捧,言多必失。把被子一掀,示意有睡觉的意思:有没有怨言,跟长云哥哥说了也没什么用,我困了,一会儿梦中有师父,有爹爹娘亲,有鬼鹰村,什么都有。长云哥哥,你也去歇息吧。
尉迟千澈见状,也的确没什么好再追问:那你好梦。。
对了。长云哥哥,我有一事想问问。眼睛刚闭复又睁开的闻玳玳想到什么。
走到屏风处的尉迟千澈停住脚步:你问。
每个习武之人,若是同习一门武功,多多少少会不会保留些有别他人,自己的小习惯?
意识到闻玳玳指的什么,尉迟千澈抬起自己手,略一思忖:或许会吧,怎么了?
在草莽兄身上一再产生错觉的闻玳玳,因为师父是女子并非男子不知第多少次否决,叹了口气摇摇头:没什么。
待屋子里熄下灯,等均匀的呼吸响起。
守岁之夜,难免会有思乡和当值闲散些。
屋门开了。
坐在台阶上闲聊的人带头起身:主上。
谢少昂,再让孤看见你无缘无故的把笑,孤就把你嘴角缝到下巴上。漂亮的狐狸眼危险一挑,晦暗、阴沉骇人。
按照以往的了解,察觉气氛不妙的谢少昂一边应着,刚要打算不着痕迹的避开锋芒。
星奔电迈。
尉迟千澈指尖一动,先是将谢少昂一抓,然后轻轻松松仅用单臂将人反手拧在了墙上,掌犹如铁钳,难以撼动。
其他的值夜龙池卫吓得跪了一地:主上,手下留情。
方才师徒二人在屋中过招时,谢少昂已带着手下撤离十米远,足够避嫌,难不成又是哪里做得不到位?
郁闷之中。
耳间落下句:方才这一式,你可学会了?
谢少昂:?
擒拿?
拳脚的基本功,是个习武之人就会啊,需要学什么,难不成其中还有需要参悟的东西?
等不得半分愣神。
在尉迟千澈掌中的手腕接连被越攥越紧,骨头出快要碎掉的咯吱清脆响。
似是在提醒谢少昂不开窍。
阴晴不定的情绪到了这般。
再不懂的人也懂了。
连连告饶:属下明白了,主上,属下明白了。
浑身一松。
谢少昂咬着后槽牙,松了松差点废了的手臂筋骨。
明日天亮之前,让宅中所有龙池卫学会。
丢下这么句凉如薄刀的话,人就要往外走。
谢绍昂领命就要跟上:主上,夜已深,不就寝吗
孤想独自静静,不必跟来。
谢少昂目送尉迟千澈走远,吩咐还跪着没晃过神的龙池卫:傻了?没听见主上吩咐?快去把兄弟们都叫起来,一个也不许拉下。
天渐渐破晓,但灰色的天空还挂着几颗残星,寒风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
大过年的,又没睡踏实的闻玳玳从被尉迟千澈糟蹋的噩梦中醒来。
平日,她分辨天亮的时辰办法,就是营寨那些江湖好汉日日雷打不动的晨练开始。
不知今天是晨练格外早了,还是她一直没睡好的缘故。
觉得眼皮格外沉,伸了个晕沉沉的懒腰,就要去洗漱。
咦,屋子里也没有煎药,怎么湿乎乎的。
习惯眼前一片白乎乎的闻呆呆,摇摇晃晃打着哈欠去寻自己的洗漱盆。
按照以往,顺着浴桶边缘正中央顺过去就是她的用具,毫无迟疑的,与平日无二的去搭,却抓到带着温度,沾着水滴,结实流畅的手臂?
似乎是不敢相信,寻常女子触到浴桶中另有他人,要么尖叫,要么一触即离,而她就好像要求证什么似的,硬是顺着摸了下去,直至手指。
长云哥哥?
水里稍稍有了动静:你的胆子,是怎么练的?疲惫沙哑带着些漫不经心,舒缓又招人的钻进闻玳玳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