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又匆忙擦掉小脸上碍眼的湿润,将门死死关合,确定不露出任何端倪后,便藏在窗槛帘附近,看看是何方神圣大白天的爬窗户袭扰。
装束尽可能低调,石青色缂丝锦袍掩饰不了一星半天将钱松垮穿在身上,丰神俊朗的男子从窗户灵巧翻了进来。
进屋的一瞬似乎迷茫,方才明明还听见有人说话。
他一副死人相的环视周身动静。
就在这时,感应到什么。
立刻回身。
但已经来不及了。
早就埋伏在后的尉迟千澈,快如闪电,强如狂风,带着冷酷无情,直接反手拧了来人。
而来人在回击的间隙,看清了交手者,直接出乎意料的卸下所有防备,任尉迟千澈将他双手反扣,恨不得将其拆骨的挤到墙上也面不改色。
尉迟千澈玩味调侃:三皇子,老子以为,你至少能挺到半夜三更来。
儒骁太子,本王若不早点来,你怕是又要跑。宵禁后出城走密道,可是你的盘算?
柜子中正消沉的闻玳玳猛地抓紧裙摆:苍羽?他来做什么?
口中喊的儒骁太子,不就是关听肆在寐国的封号?
关听肆,关听肆,声音分明是长云,虽然他变了语气,刻意调了嗓音,但昼夜相处四个月,她还是能分得出细微差别,更何况,关听肆压根没来。
雷惊电绕。
闻玳玳一下子想透了,草莽兄为何是编。
不过,草莽兄与关听肆是孪生兄弟吗?
也不对,年初一的屋子中,两人嬉笑怒骂,失控低吟,亲密又特别的动静,历历在耳。
那苍羽为何能将草莽兄认成关听肆?
相貌应该不会相似到分不出来的地步。
按理,两人应该是情敌才对。
没等闻玳玳想明白其中复杂的关系,柜外气氛已经从剑拔弩张转为莫名脸红心跳的爱|欲。
可能是草莽兄知道是苍羽孤身前来,也没什么威胁,就此放了手。
没想到在他转身刹那,苍羽一把从后面抱住了草莽兄。
摆低姿态,哑着声问:听肆,你还要与本王闹多久?
躲在柜子中的闻玳玳一下子噎住,与苍羽算是认识了两年。
此人总是表里如一的阴冷,过分的傲慢,又过分的自恋,无论对方做什么,都感觉是耍阴谋诡计,费尽心思的想要害他。成日端着份没来及埋他的死人相,搞感情,搞金银,都不如搞权利的偏执,今日这是被夺了舍,换了魂魄,居然为情所困到这种地步?
听柜外似是挣扎了下,没办法硬摆脱掉的草莽兄很无奈:三皇子,你抱的太紧,老子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本王才是喘不上气来的那个。压根没长情绪神经的苍羽,少见咆哮了下:听肆,你可知本王病不想与你为敌,每次与你寐军交战,本王难受的彻夜不眠。而你呢,不留一个字,一个信物,没心没肺的一走了之,转头就与临渊联手,想要灭了紫殇。今日本王就是想来问问,你灭紫殇的同时,是否也想过要杀了本王?
越箍越紧,尉迟千澈胸前的衣领都皱了起来,习武男人的臂力不容小觑,若是尉迟千澈再不做点反抗,当真要被勒死了。虽然逢场作戏他可以男女不忌,但毕竟真没有龙阳的癖好,多多少少在肢体上是抵触的。
想到此番来的目的。
尉迟千澈收拾了下心境,看了眼柜子,不得已也用微哑的嗓子轻声问:三皇子仓促前来,定是渴了吧,我刚冲了壶好茶,要不要尝尝。
迟疑。
尉迟千澈激将:三皇子是怕老子下毒?你从不信老子,还谈什么。
身体终于被一松。
尉迟千澈长舒口气,。
苍羽几步走到桌前,直接拿起壶来仰头灌,像是要给尉迟千澈看,他对他的不设防,他对他的专宠,身为关听肆应当觉的无比荣耀。
可笑又幼稚的证明,看在尉迟千澈眼中,藏锋敛锐的三皇子苍羽,倒是纯情的紧。
真期盼告诉苍羽那一日,他爱上的关听肆其实是两个人拼凑出来的,是怎样四分五裂的表情。
吟诗作对的是尉迟千澈,喝酒胡扯的是关听肆;
国务政事的是尉迟千澈,勾心斗角的是关听肆;
嘘寒问暖的是尉迟千澈,驰马试剑的是关听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