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绕过他往前走。
但她刚经过颜生身侧,手腕就被他盈盈一握。
“……”
侧头看他。
他目不斜视,侧面看去,浓密的睫毛微微低垂着,给幽暗的瞳仁平添出几分神秘,却温柔。
“你故意这麽说的?”
喉结上下滚动,发出磁性而柔软的嗓音,“帮我分锅?”
“分锅?”
米璃眉梢扬起,“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游戏,你的锅只占12分之一。”
“怎麽分?”
这话有意思,颜生瞳仁转了过来。
米璃:“没有人能负责所有人,每个人都得为自己负责。”
她眼神带着些许不屑,仿佛在说:别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
颜生睨着她,紧抿的唇角勾起来一个微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须臾,他道:“好,上山去。”
便两步跨到前面。
只是从米璃身旁经过时,手臂在她後腰上轻轻揽了一下。
*
进入後山,爬完半个“之”字形路,再次来到木匠小屋。
“教堂的门可以修,但杂货店……可能修不了。”
木匠如此回答。
“为什麽?”
米璃不解,“昨天坏了一半,你两三个小时就修好了,现在才上午呢,重建一座都来得及吧。”
木匠:“不是这个问题。”
“杂货店前的樱花树,是不是已经变成枯木了?”
“……?”
二人皆惊。
米璃:“是啊,你怎麽知道?”
“唉……”
木匠叹出一声,摇着头,“那就修不好了。”
“杂货店,再也修不好了。”
二人试图问个究竟,木匠却不再作答,拿着工具下山修教堂的门去了。
“樱花树的状态跟房屋有关……”
米璃低声念,“房屋毁了,樱花树就枯萎了;而樱花树枯萎了,房屋就不能再建。”
“像一种共生关系,要麽共存,要麽共亡。”
颜生:“夜间的状况也是匹配的,没有房屋,全是枯木。”
“很有可能,夜间的那些枯木,就是去掉了花的樱花树。只不过建模风格有区别,一下子不好认出来。”
“甚至有可能,夜间的树,就是白昼的树。”
米璃:“所以白昼和夜间的联系,比我们以为的要多得多,不是完全分开的两个世界。”
这场验证虽然代价很大,但获得的信息却至关重要。
颜生目光虚焦到远方:“我想今晚,我们能发现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