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站在窗边,冰冷的视线锁定了楼下花园里颐指气使的赵倩。
怒火在胸腔里燃烧,但越是愤怒,她的大脑反而越是冷静清晰。直接冲下去揭?那是愚蠢的前世苏晚晴才会做的事。没有铁证,苏国富绝不会相信她,反而会打草惊蛇。
必须借力打力,让她自食恶果。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坐回电脑前。侦探的效率很高,已经将那位“已故收藏家夫人”王美娟的详细资料和联系方式了过来。
王美娟,一个寡居多年的普通妇人,生活拮据,与赵倩是远房表亲,平时少有来往,但近期账户却多了几笔来自赵倩的“借款”。
苏晚晴看着资料,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她拿起一个不记名的预付费手机卡,装进一部旧手机里,然后拨通了王美娟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一个略显苍老和警惕的女声:“喂?哪位?”
苏晚晴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公事公办又带着一丝神秘的口吻说道:“王美娟女士吗?我这里是‘风尚慈善晚宴’后续事务处理中心。关于您之前捐赠的那套翡翠饰,有些文件需要您补充确认一下,涉及到一些税务减免的问题,可能需要您提供一下购买这套饰的原始票或者银行转账记录,以便我们为您办理后续手续。”
她故意说得官方又繁琐,重点突出了“税务减免”和“原始凭证”。
电话那头的王美娟显然懵了,支吾了半天:“啊?票?什什么票?都都是老东西了,哪儿还有什么票啊”
“没有票吗?”苏晚晴语气变得“为难”起来,“那就比较麻烦了。按照相关规定,无法提供价值证明,我们很难为您申请到应有的税收优惠。而且,万一后续有人对物品来源提出质疑,没有凭证,对您和晚宴主办方的声誉可能都会有点影响”
她故意把后果说得严重了一些。
王美娟果然慌了神,她哪里经过这种事,声音都开始抖:“那那怎么办啊?东西肯定是没问题的!是是我家传的!”
“您别急。”苏晚晴“好心”地引导,“如果是家传的,那或许家族里其他人能证明?或者,您再仔细想想,当初是通过什么途径获得的?有没有中间人、见证人之类的?任何能证明其合法来源的记录都可以。”
“中中间人?”王美娟已经被绕晕了,下意识地喃喃道,“是是我表外甥女赵倩说”
她话说一半,猛地意识到失言,立刻刹住了车,惊恐地捂住了嘴。
电话这头,苏晚晴露出了冰冷的笑容。够了。
她故作没有听清:“您说什么?信号不太好。这样吧,您先找找看,有任何能证明的资料都行。找不到的话,可能就需要您和当时的经手人一起出具一个情况说明了。我等您消息。”
说完,她不等王美娟反应,立刻挂断了电话,取出手机卡,折断冲入马桶。
鱼饵已经撒下。以王美娟的胆量和见识,此刻肯定慌得六神无主,第一时间就会去找赵倩想办法。
而赵倩,做贼心虚,听到“来源质疑”、“声誉影响”、“税务问题”,必然比她更慌!她绝不允许这件事曝光,一定会想办法堵住王美娟的嘴,甚至可能狗急跳墙,做出更愚蠢的事情。
苏晚晴要的就是她乱!
果然,第二天开始,赵倩就显得有些心神不宁,接电话总是躲到阳台或者书房,语气急促。看向苏晚晴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和烦躁。
苏晚晴只当不知,依旧每天出门,但她去的不再是图书馆,而是她城东那栋刚刚简单装修好的小楼。
她联系了一家可靠的中介,以“晴空投资”的名义,委托他们将小楼的一层分隔成两个临街店铺出租,要求租客必须是品牌连锁或者有潜力的新兴业态,租金可以略低于市场价,但必须信誉良好。二层则暂时空置,她另有打算。
同时,她股票账户里的资金也在稳步增长。她利用专业知识和对未来趋势的模糊记忆,进行了几次短线操作,快进快出,虽然每次赚得不多,但积少成多,账户里的数字变得越可观。
她感觉自己正一点点编织着属于自己的力量网络,虽然依旧渺小,却充满了希望。
这天下午,她正在小楼里监督工人安装水电线路,手机响了。是顾辰。
“晚晴,你在哪儿呢?”顾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严肃,又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亲密,“晚上有个重要的家庭聚餐,爸爸特意叮嘱你一定要到场,有事情宣布。”
家庭聚餐?苏国富能有什么事宣布?
苏晚晴心中升起一丝警惕,嘴上应道:“好,我知道了。我在学校图书馆,一会儿就回去。”
挂了电话,她若有所思。直觉告诉她,这顿饭可能没那么简单。
傍晚,苏家餐厅。
气氛比平时更加正式。苏国富坐在主位,面色凝重。赵倩坐在他旁边,虽然努力维持着端庄,但眼神里的那丝不安和算计没能完全藏住。苏灵儿则一脸期待和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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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也来了,坐在苏晚晴旁边,时不时给她夹菜,表现得体贴入微。
酒过三巡,苏国富清了清嗓子,开口了:“今天叫大家回来,是有件事要商量。”
所有人都放下筷子看向他。